只一眼,老头惊得绊了一跤,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三青!”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马背上那抹纤影似是身形一抖。
可那马却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喊,前蹄一扬,登时便绝尘而去。
痛失爱徒,老头的心,顿时就碎了一地。
“这……我……这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三青走了!
被个男人带走的!
还是个陌生男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渣男!
一想到这,他两眼一翻,顿时就有些心梗。
三石和三木见状连忙上来将他扶住。
“师父,师妹已经道过别了,您就别再追了。”
“是啊,就到此为止吧,再追就不礼貌了……”
老头梗得更厉害了。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怕极了他会再追上来,凤吟晚一口气骑出去十里地才敢稍稍放缓,确认过身后没了他们的踪影,当即也暗暗松口气。
还好,就差一点!
分神的功夫,头顶却突然坠来一只酒坛,在将要砸到她之际,又被人一掌击碎。
瓦片四散着溅开,马匹顿时惊厥而起。
凤吟晚心中一紧,正欲勒紧缰绳,手背却已覆上抹带着温意的力道。
那力道轻柔地包裹住她的手掌,一松一紧,极快便将马匹控制住。
咫尺之间,清晰有力的心跳就靠在身后,但即便是在此刻,也仍旧克制地保持了一分距离。
脑中某根神经仿佛在这一刻被触动,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次弥漫开来。
回神时,宋清安已将马停在了路旁。
酒楼上,店掌柜拉着那醉汉一个劲儿的赔不是。
“店里客人喝多了,一时未曾注意,未曾惊扰到二位吧?”
凤吟晚摇摇头,正欲说没事,岂料身后那道本应温润的嗓音,却在此刻生出了几分寒意。
“并非是在下有意为难,只不过今日遇上此事的恰好是我二人,而我二人又恰好有功夫在身,故此能安然无恙。”
“若是换做了旁人,未必能轻易躲过。”
那酒坛子也不是什么轻物,从二楼上砸下来,若是正巧砸到了脑袋上,是有可能会死人的。
这个道理,掌柜自然懂得。
“公子说得是,此事的确是小人的疏忽。”
“要不您看这样吧,二位请到店里来,所有酒菜一律免账,就权当是小的给您二位赔不是了。”
“酒菜就不必了,只望掌柜能多多警醒,勿要再出现此等事端。”
“在下言尽于此,告辞。”
他说罢便驾了马往前去,一程听下来,凤吟晚却只觉惊奇。
“宋清安。”
“何事?”
那嗓音中还带了几分尚未消退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