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兰英奶奶爷爷把家里分房事宜说出来以后,兰英爷爷心里不踏实,不行我还得去问问我二爷五爷,看我们说的房子的事情合理不合理,吃了早饭把昨天买的两包旱烟拿上,先去我二爷家,几步路就到了,二爷,二爷在家不,在呢,你进来,二爷在炕上坐着呢,他一进门,二爷就看见他了,二爷,咋了?我给你说个事情,不是把老三院子里房盖了,本来计划想在这里卖炭,房子盖的好,家里人又不舍得用了,炭还是要卖,我就说把铺子和老二的房子,让出六间房,让兰英卖炭,我在屋里头把这个话说了,二爷你给我分析分析,你看我这样做,对不对,有啥不对的出去打日本,快十年了音信皆无,就按照这个方法,先让兰英家卖炭,你先给兰英把婚接了,兰英一个人咋卖炭呢?让新女婿娃来给你帮忙,拉炭你雇车去拉,让兰英阿家给她帮忙,不辛苦咋能挣到钱?去,把你五爷叫来,兰英爷爷去了,五爷来到了二爷家,把事情一说,五爷的口气跟二爷一模一样,你家老大没有儿子,招了上门女婿,就结婚,结了婚,新女婿和兰英阿家,名正言顺的来到咱家,该干啥你就说,跟自己儿子一样。兰英爷爷听了二爷五爷的话,觉得他的决定是对的。二爷五爷对他家老二儿子,印象不太好,把分给老二的铺子房子,让给兰英了六间房,没有提出一点反对的意见,兰英爷爷心里在想着,如果我的大孙子,和老二儿子打日本鬼子回来了,我把手里的钱,多分给我的大孙子。兰英爷爷回到自己家,把二爷五爷说的啥话,一五一十说过兰英奶奶,她爷,咱是不是有些偏心眼了,把给儿子的房子,给了兰英,你说,儿回来了会不会跟咱恼火,他们有啥恼火的,一走快十年了,没有兰英在跟前,我们两个人,恐怕……兰英奶奶双眼泪汪汪。咱二爷五爷说,让兰英把婚结了,啥事情都好办了。新女婿把做好的匾牌挂在炭铺子的房上,兰英伯领着新女婿还有兰英新三娘的父亲,赶着马车去拉炭,带着两个铁锹拿着兰英妈在街道上买的麻绳袋子,拉回来了一百五十袋炭,还有五十袋木炭,兰英伯第一次拉回来的三十袋炭早已经卖完了。炭卸在了铺子里,兰英的两个小娘都来到了铺子里面帮忙,长出来的六袋炭拉回来做饭用,地都租出去了,没有柴火烧。转眼之间到了下一个月,兰英新女婿母亲把聘礼送过来了,十床新棉花被子,六条新褥子,十条新床单,六个绣花枕头,银簪子三大,银手镯三对,银项圈一个,银戒指两个,银碗银盘子筷子,银锁子三个,银器都在一个木匣子里放着,丝绸一匹,织锦缎一匹,洋布一匹,新衣裳从头到脚三套,新柜子三个,圆桌子大小两个,椅子二十个。三辆马车拉着送过来了,新女婿骑马走到前边,她的母亲两个姐姐姐夫坐着马车跟在后头,村里百姓前后跟着看热闹,兰英的太爷爷奶奶们还有众多族人,坐在家里等着新女婿母亲们的到来。院里的酒席已经摆放好了,新女婿母亲们进门就给长辈们作揖,还礼入席喝酒吃饭。兰英奶奶是个精明人,把新女婿母亲家送来的银器首饰匣子锁在了柜子里面,人多嘴杂的,害怕看见的人议论纷纷。相互敬酒吃饭,好不热闹,吃完了饭,兰英妈拿出回礼的衣裳,几个红包袱,棉袍,夹袄,单衣一句话,长袍马褂袜子鞋一样不缺都拿了出来,客人们陆陆续续的走了,兰英奶奶才拿出银器匣子,仔细端详。兰英奶奶心里念叨着,我的娘家婆婆家都是大户人家,我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的银器首饰,新女婿母亲家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银器?兰英奶奶拿出银项圈,掂量掂量,好我的爷呀,足足有一斤重,手镯子没有八两也有半斤,银锁子有半斤重,还是三个,这分明就是给孙子娃娃准备的,这银簪子三个比我带的还要重,兰英奶奶从头上取下插在头发里的簪子,比划着,爷,呀!新女婿母亲婆婆家是啥出身?兰英奶奶点燃旱烟,陷入沉思。新女婿婆婆家,祖祖辈辈都是打井修噜噜的,这些银器首饰难不成是他们积攒下来的,这也不好说,反正聘礼都是这些东西,想的多了废脑子干脆不想了。但是兰英奶奶心里的迷惑没有消除,只是这会儿不去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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