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跟我说”
说罢,赵风雨轻夹马腹,“吁——”轻轻朝着胯下白马唤了一声。
那白马乃是名驹,唤作霜云飞电,颇通灵性,立即就明白了赵风雨的用意,低低的嘶鸣了一声。
“踏踏踏”马蹄微抬,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驮着赵风雨,似闲庭信步,观花赏景一般,朝着淳庸他们的阵营前走了几步。
赵风雨环视了一周,估摸了一下将竹林包围的地方人马人数,做到心中有底,又淡淡的瞥了一眼领兵带队的那三个货。
淳庸、高甘和吕匡三人仍头抵头的切切私语着,那架势好似三只大硕鼠咬耳朵,正火热呢。
若等这三块货商议出对策,估计沈济舟和萧元彻的仗都打完了,赵风雨这才横枪在手,朝这哥仨冷喝道:“怎么,商量出什么计策了么?到底还打不打了?说句痛快话!”
其实这三人真就商议不出什么妙计,这三个人勉强认识几个字,让他们想计策,他们不疯,等着用计的人得都疯了
为何会看着如此火热,其实是这哥仨正在因为一件事吵得昏天黑地。
这件事就是,眼下这个自报家门的赵风雨到底是真神还是个假冒的
这哥仨的脑回路真的是清奇到了奇葩的地步了,不得不让人五体投地就这么简单一个问题,沈济舟帐下“第一谋主”郭涂亲至也能看得出来,这哥仨倒好,两军交战之际,因为这件事吵起来了,不但吵起来,还争得脸红脖粗,就差分行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淳庸是笃定认为眼前的赵风雨是真人,绝对不是冒名顶替的,就凭他一人一马,杀穿包围,便可以看得出来。
可是那吕匡这厮,却坚持己见,言说赵风雨销声匿迹都不知道多久了,当年虽力胜二十四位九境高手,但据传言,他也受伤不浅,怕是人虽走了,估计也会重伤不治了,不仅如此,人家还有第二个证据,眼下这个赵风雨看上去容颜不过十六岁少年,此时距当年时过境迁,他若是真的赵风雨,如何不曾老去,虽不至多么老,但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的容颜才能与之匹配啊。
不得不说,这位驴仁兄眼睛被苏凌戳瞎不冤,只是,他不过瞎了一只眼而已,怎么像是全瞎了一般。这两人争执不下,便拉了高甘前来评理,高甘这货倒是有了些小聪明,一个是长戟卫副都督,大将军的红人,自己得罪不起。
另一个是巡城营的主将,跟自己多有配合,还是自己的结义弟兄,自己也不想得罪。
他只得玩起老祖宗祖传绝技——和稀泥,一个劲的说两位都有理,以他之见,一切皆有可能。
不知道若是苏凌听了这句话,会不会也如方才那般来上那句经典鹰语
这下,三人讨论个没完没了,双方便手辩论的空前激烈。
只是被赵风雨这声断喝所扰,打断了他们辩论的热情,三人对视了一眼,吕匡咬咬牙低声道:“二位,这厮八成是冒充的方才杀透重围,是因为他在我军后方,突然发难,加上马快,咱们的人一时不备且让我上前试试他功夫如何,到时他是真赵风雨还是假冒的,立时便知!”
高甘闻言,顿时像看白痴一般看着吕匡,暗道,兄弟,这是如何想不开了?莫不是弟妹给你绣了个绿色儿的帽子不成?
吕匡说完这话,心中也后悔起来,莫说眼前这人就是赵风雨,就算不是那尊神,想来功夫也不会差,也够自己喝一壶了心中懊悔不迭。
那淳庸正脑仁疼,闻听吕匡这样说,生怕他改主意,抚掌道:“兄弟英武!哥哥佩服,如此,哥哥替兄弟掠阵,静候兄弟佳音了”
其实他心里甭提多舒畅了,总算有个大怨种,被死催的,这怪不了自己。
既然如此,做哥哥的再推你一把,淳庸抬头,气势倒是满分,声音昂然道:“兀那狂徒!我兄弟吕匡说了让你少待,这便出阵打发你归西!”
吕匡脸都绿了,只想抽自己俩嘴巴,可是如今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哭丧着脸道:“既如此二位哥哥,小弟先去了”
忽的觉得先去了这三字实在不怎么吉利,不由的呸呸两口,这才改口道:“少待少待,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他少气无力的扛了大枪,一拨马头,朝着前面去了。
来到阵前,与赵风雨相对,他这才不横装横道:“来将,你说你是赵风雨,有何为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