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低嘶,跪卧匍匐在地,它的马头竟不敢抬起,勾的很低,给人一种极度臣服的感觉。kanshuchi
不知为何,吕匡仍然还在这战马的马背之上,并未因此而被这战马撅下地来,只是,他此时此刻的状态就如木雕泥塑一般,脸色煞白,双眼圆睁,一脸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不仅如此,整个竹林随着方才的轰响渐渐消散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平静的鸦雀无声。
所有的人,无论是苏凌这边的,亦或是淳庸那边的,皆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因为,赵风雨这一枪,带给他们的震撼绝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首先,间不容发之际出手,出手之快,快到所有人都未曾觉察到赵风雨是何时举枪相迎的,这速度为一惊;
其次,双枪相抵,大部分人都能做到,按说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可是,难就难在,将攻来的一枪抵住之后,如何做到让对方无法撤枪还击,这一手,在场的人便无人能够做到了。以己之力,迫敌无法变招,而且还让敌人觉得他的力量并不是无法承受,。这是对力量有着多么精准的把控度,才能够做得到呢?
力量用的重了,吕匡承受不了,定然受伤撒手,那赵风雨后面惊为天人的招式所有人便无缘得见了;力量用的轻了,那吕匡便可撤枪变招,继续进攻。
赵风雨对力量恰到好处的把控,在场的人都做不到,当然,尚品宗师牵晁如果屏息凝神,绝对专注的情况下,或可一试。可赵风雨呢,所有的应对都是轻描淡写,不费吹灰之力。两相对比,高下立判。这力量把控为一惊;
再有,赵风雨一枪压在吕匡战马的马头之上,枪势下落的速度,力量已然到了极致。若是按照常理,那战马马头必然被这枪的力量震碎,马头被打的万朵桃花开,这匹马瞬间会没了性命。
可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之外的是,那惊天的一枪落在战马马头,那匹马只是嘶鸣一声,前蹄匍匐在地,似乎在朝拜一般。
直到这马做出这样跪倒匍匐的姿态,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赵风雨在自己的盘龙枪即将砸在战马的马头上时,竟然把操控枪的所有力量全部收敛了,那枪只是靠着没有任何力量的惯性,轻轻的放在了马头之上。
因为枪没有力量,那马的马头自然无恙,马的性命也就自然无虞。可是那马却在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的情况下,仍旧跪下匍匐,一派臣服神色,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战马有此臣服之姿,完全是赵风雨自身的威压所致,而非力量的迫使。赵风雨的威压能使战马臣服,但并未使战马丧失理智,这便需要威压足够的威慑力但不至于暴虐。
换句话说,这威压不仅要有威更要有慈,只威不慈,会让被威压者惧而迷失,只慈不威,则无法使被威压者臣服。
而赵风雨却将威压的威和慈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这威压的把控为一惊。
由此三惊,如何不叹,又如何不惊为天人也。
除此之外,赵风雨还有一事让人感觉出乎意料。
吕匡所说的三招,是自己出三招,赵风雨的不算其中。
而赵风雨所算的三招,是自己的招数加上吕匡的招数,算在一起,不多不少,统共三招。
这样的话,难度无以复加,而结果摆在所有人眼前,赵风雨轻描淡写,不费吹灰之力便做到了。
所有人心中已然明白了,所谓无上大宗师这几个字,不仅仅是一个称呼,它绝对代表了绝对强横的实力。
牵晁不住摇头叹息,眼中满是这副神色道:“赵风雨,果然不愧无上二字,吾不如也!”
此时,场上已然发生了变化,赵风雨早已将自己的九霄盘龙枪撤了回来,朝着身边一搠,“砰——”枪尖入土中几深。
他这才笑吟吟的看着眼前被惊呆未回过神的吕匡,淡淡道:“吕匡,可服否?不多不少,正好三招,若如不服,再来!”
半晌吕匡的神色才恢复如常,急忙滚鞍落马,一脸的心服口服,抱拳朗声道:“赵风雨,天人也!能与如此的大宗师交手三招,吕匡此生无憾也!吕某心服口服,不敢再放肆了!”
赵风雨这才点了点头,淡淡道:“既如此,不知你可否话付前言啊?咱们可是打赌起誓过的”
说着,赵风雨意味深长的看着吕匡,同时右手不经意间朝着腰间摩挲起来。
这个细微的动作,所有人都不曾瞧见,但吕匡离得近,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他蓦地发现赵风雨的腰间,还悬着一柄剑。那剑剑身似乎通体墨青,剑柄之处嵌着一个龙头,龙眼是一颗墨青色的宝石,熠熠夺目,栩栩如生,透着寒冷的气息。
吕匡猛然想起赵风雨人称傲剑龙枪。
既然是这个称号,且剑在枪前,那赵风雨的剑术自然比他的枪招更加的精妙。
今日他已然见识过赵风雨的枪招,已然惊为天人了,若是他用剑
吕匡无法想象,这赵风雨的剑术到底会有多么的震撼。
人剑合一?剑心通明?
或许更高吧。
想到这里,吕匡已然下定决心,一抱拳道:“我吕某人,虽然平素以昏庸示人,却是为这大势所逼也,这渤海难得糊涂,方为明哲保身之上策也。今日你本可三招之内取我性命,或者惊我战马,无论如何,我皆难逃一死,可是赵都督忠义,只说比拼三招,更留我性命,我吕匡如何是不知好歹的东西呢?”
说着吕匡又朝赵风雨一躬到底道:“吕匡既为渤海巡城营总都尉,自然话付前言,其他的人马,我管不着,但我可以保证,巡城营自现在起,撤出竹林,不再包围此处,今日日落之前,捉拿苏凌等人,与我吕匡和巡城营再无半点关系!”
吕匡声音朗朗,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半点的犹疑含糊。
赵风雨闻言,眼中也现出一股激赏的神色,点点头道:“吕匡,平素以为你和那两个草包一模一样,今日看来,你倒还有些大丈夫作为,很好,既如此我放你回阵,望你立即撤离此处,莫要再蹚浑水了还有,我乃离山赵风雨,当年的白隼卫都督赵风雨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