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漳城下,一场鏖兵。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元彻一方的士兵死伤越来越多,阵地开始不断收缩起来。
没有办法,萧元彻不再留后手,将所有的人马全部压上,其麾下将领夏元让、夏元谦、徐白明、李曼典、于白河、乐文谦等皆并力死战。
沈济舟阵营的死伤更是巨大,大战持续到现在,已然有了两个多时辰了,沈济舟阵营死伤兵卒已然接近五万之众了。
沈济舟此番二次出征,共带兵十五万余,只这一战,还未结束,便折了五万兵马,加上之前攻打旧漳的死伤,已逼近六万众。
其实萧元彻亦不轻松,此次出征,萧元彻满打满算带兵十万余,虽然各种收编补充战力,加上灞城、南漳兵的加入,总计不超过十二万人。
又在守城时,死伤约一万众,加上眼下死伤,共计折损兵马三万众。
虽然两军的兵力差距在不断缩小,但兵力绝对优势还在沈济舟的手中。
随着战事越发胶着,立在沈济舟身前的审正南脸色愈发的凝重起来。
他知道,若是再这样打下去,胜负已然难料了。
现下己方约有十一万左右的兵马,萧元彻大约八万多人。
可是按照如今减员的速度,打到最后,两军兵力的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萧元彻有退路,自己的主公沈济舟却没有退路。
因为萧元彻背后还有一个旧漳城池,真的逼急了,退守旧漳,加上已然占领了麒尾
巢,耗也能把自己的主公耗死。
而自己的主公沈济舟已然没有退路,今日一战,必须拿下,一旦拿不下,再行僵持,何处有粮可供大军所需呢?
审正南心中对萧元彻的人马之顽强也甚为折服。
此时此刻,两军看起来还有数万差距的兵力。
可是审正南并不认为这便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要知道,这是主公再次收拢兵卒,才有的十五万兵马。
之前出渤海时已然有十五万,甚至更多的兵马,对外更是宣称三十万众。
而如今所有的加起来,也只剩下了十一万余人。
萧元彻以十万余众,硬抗自己主公沈济舟三十余万众,隐隐还占得上风。
自己面对的是何等可怕的敌人啊!
想到这里,审正南神情凝重的拱手对沈济舟道:“主公,战至如此地步,今日必然要一战到底,胜败皆要有个结果,主公为何还不下令,全军压上,以绝对的兵力优势,直接扼杀萧元彻所有的人马呢?”
沈济舟眼神流转,思忖片刻方道:“非是我不愿如此,只是正南啊,你可曾忘了,萧元彻还有一支军,未曾出战呢,若大军全部压上,他那支军赶到,后伏而攻之,我将如之奈何啊!”
审正南一阵疑惑,想了想,方有些不可思议道:“主公说的可是憾天卫?”
沈济舟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审正南哑然失笑,无奈拱手道:“主公啊,憾天卫虽然威名赫赫,然不过千员而已
,便是真的出现了,岂有区区千员人马便能扭转局势的道理呢?况且,憾天卫此时远在麒尾巢,那里运粮之事已然自顾不暇了,如何能极速返回?主公请想,我大军一旦全部压上,萧元彻便有登天之能,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人马被我军屠戮。若我们一鼓作气拿下旧漳,到时就算憾天卫回转,又能如何?况且主公。。。。。。”
说着,审正南凑到沈济舟的耳旁,低低地说了几句。
沈济舟闻言,这才心中稍定,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正南你便传我军令,全军压上,不给萧贼喘息之机,一举拿下旧漳城!”
“喏!——”
。。。。。。。。。。。。
且说高台之上,萧元彻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战场局势,他已然将自己的所有兵力全部压上了,换句话说,自己已经将底牌掏得差不多了,唯一他心中最后的一张底牌,虽然还未打出。
但是真的打出了,到底有没有用,他自己也难以确定。
便在这时,忽听沈济舟阵营战鼓如雷,吹角声声。
再看沈济舟阵营所有人马,无论兵种,皆同时动了,十数万人如同决口的洪水一起朝着萧元彻的人马狂涌而来。
一旁郭白衣首先发现了不寻常,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道:“不好!沈济舟孤注一掷,放手一搏,他的人马全部出击了!看来麒尾巢失守,他今日便想攻下旧漳,这样麒尾巢便是我们的,
也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