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顾却动了动,他从口袋里摸出什么,往揽在他后腰的掌心一塞,整个人向前顶了一步。
这次裴辞冰没有退,只是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宋怀顾,分明已经感觉到他塞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是枚紫色的水滴型灵石耳坠,他之前以新春贺礼为借口送给宋怀顾的那枚。
宋怀顾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冷风中,他在那里跟裴辞冰咬耳朵。
“裴少宗主,送礼要送全,知道么?”他凑近裴辞冰耳廓的那一刻,裴辞冰半边身子酥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轻轻地、带着些诱导地说:“小裴,穿进来。”
裴辞冰只要稍稍一侧头,就能够看到宋怀顾那莹白的、因为寒冷而微微带了些绯红的右耳垂,它像是早春的梅花苞,挂在颤颤巍巍的枝头,含羞带怯的颜色是宋怀顾献上自己软肋的象征,刺破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冰雪消融。
鬼使神差地,裴辞冰将那耳坠针头顶在宋怀顾的耳垂上,哑声道:“可能会有点疼。”
宋怀顾闭上眼睛。
下一刻,尖锐的痛感自耳垂弥漫至全身,可还来不及反应,裴辞冰的唇齿叼住那小小的一枚针,牙齿咬合,剩下的长针一起穿透了宋怀顾的耳垂,腥甜的血味被他吞入腹中。
他轻轻咬着宋怀顾的耳垂,双手合抱,那一身燥意和苦闷消散的一干二净,如一只餍足的野兽,收敛了自己的锋芒。
“穿好了。”
宋怀顾睁开眼,余痛被裴辞冰温柔地吻去,他的声音温柔似水,缓缓低下头,与他额头相抵。
他看见裴辞冰眼里满含情意的真诚。
“宋怀顾,我们重新开始吧。”
裴辞冰不知道自己的情谊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宋怀顾护着温棠的那一刻,或许是他和扶影站在一起的那个夜晚,更或许是那个万妖城的圆月之夜,他们在皎洁的月光下,那个人用手指戳在了他的心口,也戳中了他的灵魂。
总之,裴辞冰已然见不得宋怀顾身边另有他人,他该是自己的,他该站在自己身边的,他合该是自己的道侣。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宋怀顾在想什么,万妖城在想什么,他们背后究竟是有阴谋还是仅仅是利益交互的手段。
此时此刻,此地此景,宋怀顾吻了他,他将耳钉穿进了他的耳垂里,那么,他们就该永不分离。
就这么简单。
宋怀顾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里面淡淡的紫色凝结成雾,裴辞冰盯着他的唇,开开合合几次,他只想看见那一个字的口型。
好。
宋怀顾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