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着衣少安的话说到最后,左坤道出与叶慈之间的关系。
林遥点点头,并不意外左坤会给叶慈这么优厚的回报,没有客观的条件,想要拉拢饕餮基本上不可能的。
“左坤,你在怀疑童雅,有没有什么可靠的证据?”林遥问道。
“不好说。从她的行为来看,的确奇怪,从童家来考虑就更奇怪。”
“怎么说?”
左坤长长的舒了口气,才说道:“你也知道童家有个人为韩云做接应,这个人不简单,我、周知然和童哲三人联手都查不出来,这个人就像是挖地三尺不见光的老鼹鼠,我们白白忙活一场。
我曾经考虑过多次,童哲本身不会有问题,他在童家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连他都查不到,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这个人的地位高过童哲,可以掌握并且压制他。二,这个人就在我们身边,熟知我们的一切行动。
关于第一点,我已经做过调查,我们认为,在童家能高过童哲的人,只有他父亲,童振天。我针对童振天开始调查,初步的结果是这样的……“话才说了个开头,左坤就看见了衣少安不适的脸色。
“林遥,能不能借你的客房用用,安儿很久没休息好了。”
“当然可以。”
不顾本人的反对,左坤就差抱着他进客房的时候,让林遥想起了司徒,于是思念铺天盖地的涌过来,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安顿好了衣少安,左坤回到客厅,继续说了下去。
“童振天在生意场上一生戎马,到了晚年就把职位给了儿子。有一点很奇怪,童振天虽然溺爱自己的夫人,却对童雅很严厉,甚至不让她接触家族的生意,这一点他和夫人之间有很大的矛盾。而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发生的,大约在五年以前,童振天突然给了童雅童家百分之十的资产股份还有那座老宅,并说,从今以后,不准童雅接触任何与家族生意有关的事。
“他和现在的妻子是什么结婚的?”
“二十八年前。”
“你说下去。”
“就是在童雅接受了父亲的股份和老宅以后,童家开始慢慢的差生了变化。先是童哲生意受挫,他费了很大气力才勉强挽回,再是由童振天牵头联合两个商业世家操纵股市的小组,被其他商家知道。无奈之下,童振天只好分他们一杯羹,事后,童振天曾详细调查是谁泄露的秘密,结果不了了之。我怀疑……”
“这些都是童雅做的?”林遥问道。
“对。要知道,童振天分给童雅的那些东西,对于童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童雅很清楚这些,想来是不甘心。我的确是怀疑过童振天,但他就是个普通的奸商而已。关信案的袁可心,琴心湖案的冯晓航,游戏杀人案的魏鹏,这三个人都是组织的人,却和童振天都没有接触,不要怀疑我的调查结果,我查了这些人十几年的资料情况,好恶、家庭、电话、邮件、经济、亲友、甚至他们得过多少次感冒吃过什么药我都知道。”
林遥笑了,心说这左坤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也就是说,童振天和所有与组织有关的人都没有接触。那么童雅呢?”
“童雅和韩云是亲戚,她们之间来往频繁,在韩云出国的前几天,曾经一起吃过饭,长达四个小时之久。而童雅却对我说,她和韩云并不熟。
我开始怀疑童雅以后,就开始调查。发现她遇到周知然的那次完全不是什么巧合,童雅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老宅,而这点,童哲说不知道。我想,要么童哲就是真的不知道,这样一来,童雅这个人就很复杂了。要么,童哲早就知道,却因为要包庇妹妹而对我隐瞒。不管怎样,我无法继续信任童哲。”
不知不觉,他们谈了很久,等到衣少安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才发觉早就是口干舌燥了。
林遥换掉了冷却的茶,重新煮水。
返回到客厅以后,衣少安起了身接过林遥手中的茶壶,为三个人倒茶。
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再看看杯子,不免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习惯给别人道半杯茶吗?”
“酒满茶半饭平碗,老一套了,小时候被父母训练出来的。”衣少安打趣道。
林遥摇摇头笑过,就继续问左坤说:“你既然把周知然藏起来了,为什么还要让他出来?”
“这是安儿的意思。司徒失踪以后,对方肯定要继续陷害他,而你们也会被警方的人看的牢牢的,现在的局面就等于是一边倒,完全被对方掌控了。为了能打破这样的劣势,安儿就决定让周知然出来,这样一来,对方就会发慌。因为他们不知道周知然到底找到了什么,一定会分心调查,这样就能缓解司徒和你们这边的状况。”
“但是效果甚微,马海波的事,还是算在了司徒的头上。也许你们不知道,在现场就是了一个证物,我至今理不出头绪来。”
“司徒说,一定是警方的人拿走了。”
“什么?”
“林遥,我已经见过司徒了。”衣少安放下茶壶,抬着头对林遥微笑着。
猛的站起身,紧紧的抓住了衣少安的手,林遥还是第一次失去了风度和冷静,着了魔似的问:“什么时候,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衣少安安抚着林遥坐下,把热腾腾的茶塞进了他的手里,说:“就在马海波出事的第二天。我没想到,他竟然能在被通缉的情况下,扮成服务生来找我。让周知然出现以后,为了不让我和警方碰面,小左安排我住在一家酒店里。
司徒真是很可怕的男人啊。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事后,我问过叶慈,他保证没有告诉过司徒。而司徒来找我,只是为了让我转告小左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