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炽阳集团近期内大量买进不少期货,却惨赔不止,所有可动用资金完全被冻结,如今只能面临周转不灵的窘境,甚至是破产的危机。
贺若恩因此气到心脏病发,现在人还在加护病房观察,身为董事的贺家人,为了不让江山一夕崩解,旋即解除岳见悠的职务,开始补救这个大洞,只是资金缺口庞大,一般企业根本不敢伸出援手,贺家人也因此起了内哄,众人开始等着分家产,就是不想让自己也被「炽阳」拖累。
曾经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如今却成了烫手山芋,没人敢碰,乔意瑄双手微微轻颤,她一直认同岳见悠的能力,他不可能会做出如此致命的决定,即便有错,他也会尽全力弥补,怎么样也不可能放任「炽阳」情况越来越恶化。
「怎么会这样?岳见悠不是能力卓越吗?怎么不见他出手?」她难掩关心地问道。
「我听我爸说,岳总好像对这次的情况感到棘手,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所以董事会解除他的职务后,他就不见了,现在连贺家人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大家都在猜那么心高气傲的总经理,该不会想不开去自杀吧?」李毓如转述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八卦。
闻言,乔意瑄呼吸一窒,感觉自己的心紧紧纠结着,那种无法喘气又疼痛的感觉,让她脸色发白,想到岳见悠有可能会想不开,她就无法坐视不管。
不是决定挥别过往,和他断得一乾二净,为什么她的心还是挂念着他,甚至担心着他的安危?
乔意瑄,你别这么傻,这个男人是罪有应得,就算他死了也不关你的事,你还同情他做什么?
「原来你们在谈论这个八卦啊?」一旁的刘书君也跟着加入讨论的行列。
「是啊!这可是今天的头版,我想每个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吧?」李毓如说着。
「其实我有一个小道消息。」刘书君压低音量,就怕被别人听见。
「什么消息?是『炽阳』有救了吗?」李毓如双眸一亮,如果是这样,那她爸的退休金就不用愁了。
「也算是吧,我一个朋友在证券公司,听说有人在大量收购『炽阳』的股票,而且最近也因为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让『炽阳』股价爆跌,很多股东都急着抛售股票,真搞不懂那个收购股权的人在想什么,就算取得经营权,但要一家摇摇欲坠的公司做什么?」刘书君好奇地说。
「管他想做什么,只要『炽阳』不倒,我爸的退休金就有着落了。」李毓如天真地说。
乔意瑄根本没留意她们两人在聊些什么,「炽阳」会有如今的规模,岳见悠也贡献了不少心力,现在树倒猢孙散,他再也不是人人敬重的总经理,充其量只是个平凡人罢了。
她心事重重地拿起杯子,起身走到茶水间准备替自己倒杯咖啡,最近她失神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连上司都察觉她的不对劲,还贴心地慰问她是不是压力太大,让她感到十分汗颜。
向来对工作要求完美的她,曾几何时也成了被上司关切的对象?她用力甩了甩头,决定把那些烦心事抛诸脑后,不管「炽阳」或岳见悠,那些早已和她无关,她不需要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
「乔意瑄,方便和你聊聊吗?」一道温醇的嗓音扬起,吓得她差点将杯中的咖啡洒了出来。
她镇定地将杯子放在流理台上,转身看着站在茶水间门口的俊雅男子,一张俏脸出现诧异的表情。
「总……总裁……」眼前的大人物她是认得的,只是,日理万机的大总裁,怎么会纡尊降贵地跑来这里?
宋怀冬始终保持着从容淡定的笑容,看出她的窘迫,他反倒显得自在,径自坐在茶水间一旁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身为极光集团亚洲区总裁,宋怀冬积极拓展事业版图,不过,为了让弟弟宋怀风可以陪伴娇妻,台湾的业务他几乎都交给宋怀风接手,这次为了岳见悠的事,他不得不亲自出面,就是不希望造成更大的遗憾。
「别拘谨,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有关岳见悠的事。」他留意着她脸上的表情。
一听到这个名字,乔意瑄的脸上随即出现一抹复杂的神色,那不是厌恶,而是迷失在爱与恨之间的神情。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不知道总裁为什么会提到他。」她强作镇定,不疾不徐地回道。
「我知道你们之间所有的事情,见悠是我的好朋友,我一路看他在『炽阳』打拚,如何在短期间内巩固自己的地位,又是如何想办法要撃垮贺若恩,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宋怀冬将所有的事情娓娓道来,他要让她知道岳见悠为她付出了多少。
宋怀冬的话,让她身形不稳地跌坐在椅子上,她一直以为岳见悠是为了功名利禄才会甩了她,就算事后他再怎么诚恳地向她解释,她都只当作是他在为自己脱罪,没想到事实的真相会是如此。
「你会轻易地原谅他,我早就感觉事有蹊跷,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你,即使你成功地伤害了他。」
「……那是他应得的。」她嘴硬地别开脸,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有逐渐瓦解的趋势。
「是,他当年抛弃你的确是他的错,就算你恨他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我想问你,你对他还有一丝一毫的爱吗?」宋怀冬语调和缓地问着。
「我怎么可能还爱他?他害我失去了一切,甚至是失去了我的孩……」她突然停口,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你的孩子是贺若恩买通主治医师拿掉的,那场车祸的肇事者刚好是贺若恩,当他知道你怀了岳见悠的孩子,为了不让你拿孩子作为要挟他的工具,他才会狠心地痛下毒手,这件事和见悠无关,他也是受害者。」他不打算隐瞒她任何事,唯有绝对的坦承,事情才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