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淑妤瞧林正南不想起床,就说:“这么晚一定是有要紧的事,你还是快去见他。”
“哎呀,姐姐,累死我了!”林正南很不情愿的伸伸懒腰,亲昵的去找叶淑妤的嘴巴。
一想外边还有人等,怕误了事,叶淑妤心里很着急,就象哄孩子似的把林正南往起掀。
林正南很无奈的穿好衣服,就亲了叶淑妤一口,临出去时,他依依不舍的摸摸她的脸诡秘的一笑:“等我,我马上回来。”
胡乱的整理了一下自己,从卧室来到前边的会客厅,林正南惊讶的发现坐在这里等他的不但有路新平,竟然还有彭浩年,看着两人不是寻常的神色,林正南心头一震,心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四年前,在林正南还是连长时,他们部队在一次对奉系战役中俘虏了路新平,当时路新平是奉系部队中一个营长,他的左眼睛就是在那次战斗中被打瞎。路新平做了俘虏兵后,林正南很喜欢这个率直刚毅的东北汉子,对他非常好,一年前,还是林正南亲自为他做媒,逼压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嫁给了他让他成了家。路新平也知道知恩图报,这些年他是尽全力为林正南卖命,如今他也是林正南麾下的一员虎将。半年前,林正南攻占开元赶走了郭大鹏后,他就派路新平的二营驻扎在来凤镇这个重镇要冲,为他守卫开元这个东大门。
就在两个小时前,二营设在老君桥的一个哨卡突然发生了爆炸,当场死了三个士兵,其余四个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路新平接到情况后紧急赶往现场查看,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现场,觉得事关重大,就火速进城亲自前来汇报。刚进城,路新平就碰到正在城内巡哨的彭浩年,彭浩年晚上本该在家过节,但他想节日期间士兵会有些懈怠怕出事,于是出来巡哨正好撞上路新平。
两个人撞上了,路新平明白彭浩年在他们部队中的地位,于是,他就先把刚才发生的老君桥哨卡的突发事件讲给了彭浩年,彭浩年听了路新平讲述的情况,事关重大,就赶紧和路新平一起来到团部。现在是非常时期,四处如临大敌,一连在来凤镇出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彭浩年心里既疑惑又沉重。
当林正南在路新平身边一坐下,路新平就揍着身子赶紧把刚才发生在老君桥的突发事件的详细情况做起汇报,听着听着,林正南脸色越来越凝重,只一会他就坐不住了,起身背着手来回在房间里踱起步。
二十天前,二营发生的食物中毒事件,几天前,二营又发生了因士兵*女学生被围攻的事件,才过几天就又出了这等事情,怎么近来二营会接二连三的出事,这只是几起孤立的事件还是有人有计划在搞破坏活动?如果果真是有人在有计划的针对自己,那么他们是谁?是东边云阳的郭大鹏?是南边凤安的刘鸣九?还是就躲藏在自己的鼻子下面的敌对势力?如果这些人都不是,那么又会是谁呢?难道今晚的事与黑云岭有关,自己抓了他们的少寨主,他们趁机想报复?
听完了路新平的汇报,林正南不由不让他认真看待此事,他坐回到椅子里陷入沉思之中。急性子的路新平瞧团长听完汇报什么也没说,就只是沉默,他忍耐一会很不解的看了一眼彭浩年,就起身来到林正南身边弯腰试探着说:“团长,我怀疑保准是黄宗礼他们干的,要不,我先把那狗日的老家伙抓起来!”
林正南看了一眼路新平,冲他心不在焉的摆摆手,一会又起身背着手来回在房间了徘徊着。
瞧团长一直只是这么在房间里转悠,路新平着急的粗声问:“团长,我们可不能眼看着让人家在我们的肚子里边掏我们的内脏吧?”
看着路新平心急火撩的样子,林正南这才轻蔑的笑笑,就亲切的看着路新平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掉头看着一直不说话的彭浩年问:“浩年,你怎么看这事?”
“我们身处的环境凶险复杂,现在下什么定论都还早了点……”说到这里,彭浩年皱皱眉头略微思索片刻就站起来:“这样吧,我即刻前往老君桥查看情况,等回来再做决定!”
彭浩年慢条斯理的样,路新平按耐不住了,他从椅子上跳起来两手插腰直打转说:“彭连长,你平时不是这样呀!怎么今天这么婆婆妈妈的,还捉摸个球!这不明摆着嘛,咱们杀了黄宗礼那个兔崽子儿子,他能不怀恨在心嘛,前几天发生在我们那里的那桩事,不是已经暴露出很多疑点了嘛,奶奶的!以我看赶快把他们抓起来,查个水落石出……”
“新平,低声点!”彭浩年瞧头脑简单的路新平这么晚了在这个地方竟然放声吼起来,就很不高兴的制止着。
路新平才不管这些,他又高声吼起来:“怎么?老子可没有你的鸟城府,老子过去在东北时,就曾为我们的队伍干过暗杀的勾当,今天他们能这样,如果接下来这些王八羔子也谋划到我们团长的头上,那……那你彭连长可怎么办?”
瞧着路新平着急的又大喊着,彭浩年只好无奈的摇头笑了,不过,路新平无意中说出的话,让彭浩年倒吸了一口凉气。
“暗杀我?!那就让他们来吧,”对于路新平的大声吵嚷林正南并没有介意,他上前拍拍路新平的肩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大哥,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们都只长着一个心眼,人家彭连长可是长着三个心眼吆!这事你先别草率的下结论,下来就让我们长了三个心眼的彭连长调查这事……”
彭浩年很不满的看了路新平一眼,就准备走:“路营长,请吧,还磨蹭什么……”
“哼!”路新平很不服气的对着彭浩年哼了一声,又很忧虑的对林正南说:“他彭连长没吃过苦头,团长,你可千万不能大意啊!”
林正南瞧着路新平憨厚的样,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轻轻拍打着路新平的胳膊说:“我知道,天晚了,你还得回营地,来凤镇可是我们的咽喉,大哥,你可得替兄弟多操点心。”
一提来凤镇,路新平豪气的挺起胸脯说:“团长,我那边你尽管放心,如果哪天郭大麻子从我那里打到开元城下,那一定是我为你战死了!不过,团长,从目前的种种迹象表明,黄……”
“行了,行了……”彭浩年瞧路新平的声更大,便拽着路新平的胳膊不由分说把他向外边拉:“你有多忠心,团长知道,晚上你不在营地要是那里再出了事,你可就大失职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路新平不服气这就走,他奋力挣脱着看着团长,但见林正南也是让他走的意思,才对彭浩年骂骂咧咧的被他拽出去。
“浩年,要不让吕能臣带人去吧。”一想到今晚是中秋夜,彭浩年已好几天没回家了,林正南就赶紧追出去喊道。
“还是我去吧。”彭浩年没有回头只是应了声就急匆匆走了。
好大哥!彭浩年走了,林正南依然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一会,他不由想起这些年来彭浩年对自己做的一切,心里顿时感动不已!
第六章(5)
送走了彭浩年和路新平,林正南心情一下子变的很糟,也没有心情去卧室了,而是从墙上摘下他的军刀,很疲惫的靠在会客厅的沙发背上,他抽刀出鞘,即刻一道寒光映射在他的脸上,林正南默默的把玩着、端详着、思考着,一支烟一支烟的抽。败走的郭大鹏一直不甘心失败,时刻想卷土重来,刘鸣九对自己虎视眈眈,也时刻想吃掉自己,而在开元,县长刘子清,来凤镇大财主黄宗礼和自己已是貌合神离,还有黑云岭的王天民,被剿灭的赵老瞎子的残匪如今也已与自己不共戴天!想到这里,林正南狠狠的把半截烟掐灭,拎着刀出了院子,他边舞动着刀边深思着,现在是四面临敌,内部又极不稳定,斗争形势极其复杂,看来是必须尽快把杨义雄从云阳调回来的时候了,彭浩年机警过人,又对自己忠心耿耿,但他毕竟不是搞侦破的手,必须让杨义雄尽快把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调查清楚,查明真相,捉拿真凶,一定先把钻在自己肚子里的害虫收拾干净!想着想着,林正南就不再想了,而是杀气腾腾的舞弄起军刀。
只一会,身子早已十分虚弱的林正南就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嘘嘘,他收住了刀走回屋子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被卧里还有个人,一想到这个人,他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