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芳说道:“按你们李家所为之事,以欺君之罪,下狱论死,夷尔三族,都不为过。殿下担心的,不过是怕公主伤心罢了。要是公主殿下真的伤心了,那你李家就立为齑粉矣。”
李和赶紧赌咒发誓的说不敢对公主不敬,不敢再打公主的主意,气的李春芳狠狠地踢了两脚这个蠢猪,要不是为了天家体面。李春芳真想他直接送诏狱里去罢了。
李春芳说道:“你道天家是你寻常百姓吗?陛下已经下诏,你想让陛下失信于天下吗?”
李和现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见李和一脸懵逼,李春芳不得不为他详细解释了一下,虽然嘉靖诏书已下,断无更改之理,但是若是李和这时死了呢?那这桩婚事就自然作罢了,眼下,李和能不能活,就在于公主殿下了,若是李和能让公主殿下倾心,再让朱载坖相信李和能善待公主,那李和就能活。
若是不能,李春芳笑笑说道:“七日之后,就是你的回魂夜。”
李春芳说道:“一会公主就到,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李妃将宁安接来后,朱载坖在花园中等着她,宁安见朱载坖身穿亲王服色,赶紧上前行礼,朱载坖笑着说道:“自家兄妹,不必多礼。”
朱载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妹子,生得亭亭玉立,端庄美丽,让朱载坖心里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一想到李和这个狗东西,朱载坖就气不打一处来。
李妃笑着说道:“宁安啊,今日叫你来,是想让你看看李和,若是不满意,有殿下为你做主。”
宁安羞的脸都红了,连忙说道:“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说尚未成婚,这不合礼法。”
朱载坖笑笑,自己这个妹子,还真是如实录所载,主性端重,不妄颦笑,虽托体宫闱,而执心逊顺,肃雍静穆象之人咸宜之。禀灵宸极,毓秀紫微,掖其徽音,庶族钦其淑德。妇顺母仪,焉备矣。
朱载坖对宁安说道:“这是孤的王府,宁安你自可放心,再说了又不是和他见面,过会孤会叫这个狗东西来的,你和王妃在屏风后打量一眼,若是中意,自无不可,若是不中意,孤自会打发她。”
宁安公主满脸羞红,朱载坖说道:“这有什么的,前代美事也。兄长之前曾写一出戏,名唤诗文会,说的就是此事。”
朱载坖干脆将诗文会中这段四平调长了一遍:喜盈盈进画堂
亲任主考选才郎
欲前又踟躇踟躇复彷徨
大事难托恐虚妄
兄长他纨绔忒荒唐
纵有双亲在婚事也须自主张
观诗心窃慕
无端动柔肠
愿今日得遇知心画眉郎
锦心绣腹怀壮志性温良
吟妙句成佳章
凭我这一点
胜过那隔墙频奏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