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桑小手托腮,浑然不在意冰儿嘴里的污言秽语。
“冰儿,空口无凭就是空话,凡事得讲证据,你说我杀了你家主子,证据呢?再说了,我都没听说云姨娘已故的事儿,你这不是在咒你家主子么?”
“贱人,你别想狡辩,我就是证据!”
冰儿不安分的扭着身子还要起身,背上挨下一脚,又不得已狼狈的趴了回去。
她不甘心的仰起头,面目猩红。
“你别想逃之夭夭,那日大婚,是你用我家主子的簪子划伤了我家主子!定是你在那簪子上使了毒!不然我家主子不会无缘无故暴毙。”
“什么?云姨娘暴毙了?”
沈南桑故作惊愕的皱眉,眼底的眼泪说来就来。
“怎么会?云姨娘怎么会出事儿?你快别胡说,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我呸!你别在这儿惺惺作态!杀人凶手!”
沈南桑面色一凝,声音压的极低,情绪分外的低落:“定是你在胡说八道,若是姨娘出事,我怎么会什么消息都没接到,重山,把这人绑了扔出府去,记得把她的嘴堵上,省得她疯言疯语!”
“是,奴这就,去。”
重山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三两下的功夫就把人桎梏住,捂了嘴。
“等等。”
沈南桑叫住他,羽扇覆盖的眸底,一丝冷意凉凉。
“这人好歹是云姨娘的丫头,虽不知是怎么回事,好歹也是家仆,你把人带到药馆去,找个人给她瞧瞧。”
“是。”
“小,小夫人……”
压着冰儿进来的两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得上。
“怎么了吗?”
沈南桑的眼神无辜,先前挤出来的眼泪还挂在眼尾欲落不落,配上她那张清纯无害的小脸,着实叫人生不出疑心来。
两人抿着唇,摆了摆头:“这事儿本该属下出手,下次小夫人不必麻烦您身边伺候的人,交给属下就好了。”
沈南桑垂着头,神色沮丧:“无事,冰儿是将军府的丫头,这事儿本来就与你们,与圣子府无关,我怎么好意思劳烦你们。”
装模作样的抹了把眼泪,沈南桑迈着步子走到门边,有意放大了声音,对身后的见春道:“见春,你随我出门,这事儿无论真假,我都得回将军府瞧一瞧。”
“主人要备马车么?”
“不用。”
沈南桑答着话,人已经走出了花厅。
不出她所料,出了圣子府,暗处的眼睛比以往又多了几双。
她情绪低落,气焰不高,一步一步往前迈着步子,怅然若失。
见春见她这番模样,眼眶红的厉害:“主人,那位姨娘是对您很重要的人吗?”
沈南桑垂着头,眼眶更红了,出口的声音都在颤:“不是。”
“果然……哎?不是?”见春摸着脑袋,不明白了:“既然不是,主人,您,为什么这么难过?”
“我哪里难过了?”
沈南桑脑袋依旧低垂,出口的声音也闷闷的,话语却俨然不是那意思。
“快些走吧。”
她催促着见春,脚步逐渐加快。
到将军府时,门口果然挂着几个白灯笼,气氛异常的低沉。
沈南桑扫了眼侧门,抬脚出去,却是走的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