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沈襄破碎的声音喊出。
盛又庭看出了刘心兰的害怕,他冲着她喊:
“下面的警察正要上来,被我阻制了,刚刚我问了下,他们说,像你这种情况,绑架罪恐吓罪数罪并罚,至少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何况,你还是个犯人,没十几年怕是出不来。”
刘心兰听了果然身体微微一颤,或许,她并不想再回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去。
脸色怔忪了一秒后,她忽地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疯魔而颠狂:
“我一个风烛残之人,还能带走这么一个小东西,千值万值。”
她低下头,看着怀里安然入睡的婴孩,手指不停在孩子脸上挠,她声音轻轻的,似薄纱滑过耳膜:
“沈襄,知道你儿子为什么睡得这么死吗?”
不待沈襄回应,她马上又说:
“因为我跟他喂了安神的药,呵呵!”
“你……”
沈襄的心脏再也不能负荷,她的心撕裂地疼着,她可以跨过这几步之遥,奔向自己的儿子,但是,后果,却是与宝宝阴阳两相隔,此生再难相见。
所以,她不敢赌。
“蓝婉月并没有死。”
凛冽的声音,染了薄寒,在这即将春回大地的夜色,似要穿透人耳膜。
刘玉兰回头,当她看到从黑暗处走来的高大身影,心脏狠狠一抽:
“你说得是真的?”
“我薄南辞从不骗人。”
薄南辞嗓音凌冽如箭,他是在视频里看到盛又庭的车,猜测到沈襄出事,他才风风火火赶过来的,却看到刘心兰用穆穆逼迫沈襄的一幕。
薄南辞扫了眼被盛又庭搂着的沈襄,收回视线,迈着长腿向刘玉兰走去,刘玉兰忽然就反应过来,她喝斥:
“不准再上来一步,否则,我把他丢下去。”
刘玉兰双手伸出去,如果她手稍有不稳,孩子很有可能摔出,万击不复。
“薄南辞。”
沈襄从盛又庭怀里挣扎出来,她喊着薄南辞的名,那么无助,那么慌乱。
沈襄在求他,薄南辞怎么听不出来。
但是,他绝不允许坏人伤害他的妻儿。
狭长的眉峰狠狠一拧,他的步伐并没停留,一步一步,从容不迫,意志坚定。
刘玉兰彻底慌了,她尖声喊:
“薄南辞,你害死了婉婉,我要让你断子绝孙。”
刘心兰激烈狂喊一声,双手一抖,包裹的婴儿就她手里滚落。
沈襄看到孩子落下的瞬间,她似乎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双眼一闭,顿时失去所有意识。
“沈襄。”
盛又庭冲上前及时搂住了她。
而沈襄没看到的是,在孩子从刘玉兰手里滑出的瞬间,薄南辞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