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电不依不饶,又没完没了地震了一番。
秦见月说:“不要紧,你接吧。”
程榆礼走到旁边去接听电话。
她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这通电话不算很久,但让百感交集的秦见月陷入恍惚。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一如既往的挺拔身姿,在她的脑海里被描摹了千万遍的宽阔的少年肩膀,被灯影剪下,绘在墙上。
这样的注视很平常,平常得十年如一日,但莫名让她鼻子酸楚。
过后,他回来说:“抱歉,要回去开个会。”
“那改天再说,你先去忙,”秦见月轻轻点头:“我帮你叫车。”
来自女朋友的宠幸让他勾起了唇角:“行。”
程榆礼也不是刨根究底的人,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拒绝争执和烦扰。
他与人交际从不深邃,空空泛泛的,能多一层退让就退让。有的真相探不到,那便拂拂衣袖作罢。他只能做到尽力,不可能做到全力。
深夜步行来找她,已经够让人始料未及了。
候车之际,程榆礼从裤兜里取出那串佛珠,说道:“什么燃眉之急,慷慨解囊,现在开始不做数了。”
再一次放到她的手心,从容一笑:“信物,不接受退还。”
秦见月道:“什么信物?”
“明知故问,”程榆礼食指曲起,刮一下她的鼻尖,调戏的语气,“定情。”
秦见月摸了摸被他弄痒的鼻头,这两个字让她脸红耳赤。
见她提不起劲来的样子,他问:“怎么了,想反悔?”
秦见月腼腆地笑了下:“可以反悔吗?”
程榆礼淡淡笑说:“当然不可以。”
临走前,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别胡思乱想,空了找你。”
秦见月点点头应承。
她目送他乘上出租,跟着车疾驰远去。
他可以来看她一眼,看到这个生怯内敛,莫名有点逃避姿态的女孩。却看不到她的迟疑软弱、退让跟担心。也走不进她最深处的幽暗心房,那里长满芜杂的荒草。
是她作茧自缚的青春。
这么多年,里面困着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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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秦见月去齐羽恬那里归还裙子。
齐羽恬在家练舞,出一身汗,热得脸像红苹果。一边揉着酸胀的肩一边给见月开门,“累得快虚脱了。”
秦见月跟进来,把门关上:“你练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