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过三矢连射,贼獠相继而毙,贼獠惧矢之威,不敢再出也。”
薛仁贵满脸写着羡慕:
“非箭矢之威,乃惧陛下之威。”
李世民哈哈大笑,这小神将看来也是会夸人的嘛。
于是思忖了一下,李世民的话语相当直白:
“明岁有击贼之机,仁贵愿从征否?”
即使从未想过,但薛仁贵马上就懂了此时需要说些什么,当即拜下:
“礼愿为先锋一卒,退我唐之敌!”
李世民大笑,单手就将其拉起:
“相较于退敌,朕更愿仁贵为唐开疆,扬威异域!”
一刻钟后,怀里抱着宝弓的薛仁贵出了宫门。
回头看着巍峨的宫门,他脑袋是晕晕乎乎的。
从河东动身时的光耀门楣重振薛家等等的心思现在都已经记不起来了。
如今薛仁贵摸摸怀里的宝弓,再抚摸一下腰间挂着的与宝弓配套的福禄箭壶,脑袋里就一个想法:
好想为陛下效死啊。
而等到薛仁贵回到驿馆后,那位驿吏便告诉薛仁贵:
你已经是国子监的学生了,快去挪窝吧。
薛仁贵知晓应该是陛下的安排,心下也愈发感激。
行李盘缠都少得可怜,甚至可以说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御赐的弓箭。
以及那匹小马。
小马本身价值倒是还好,但带着过了一次黄河一次渭水,成功让盘缠少了近一半,那薛仁贵说什么也要带着了。
不过念在天色已晚,薛仁贵便询问能否再借住一晚,第二日再去国子监。
驿吏痛快答应了下来,毕竟晚上还有宵禁,若是被这薛郎君撞上可就麻烦了。
晚上躺在床上,薛仁贵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毕竟今天这经历比过去的整整十六年还要离奇。
家道中落,被召京城,直见天子,赐表字,比试箭法,允诺从军,为唐效死。
兴奋褪去之后便是患得患失,而寂静的夜里,人的说话声就显得尤其清楚。
薛仁贵蹑手蹑脚的起来,蹲在门根处屏息而听:
“这薛郎君什么来头,竟蒙陛下召见?”
“莫非……?“
“不可能!陛下子嗣怎会遗落河东?”
“哗,汝可真大胆,我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