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途安哪里肯相信陈锦年的鬼话,冷哼着道:“本官身为平阳父母官,哪怕是当任最后一天,也会保证任何一人的安危。”
“你不需要担心,出了天大的事,本官也会挡在你前面。”
陈锦年呵呵一笑,并没有理会洪途安的说辞,只是心中奇怪更甚,洪途安如此保证,难道马贼进城之事,洪途安不知?
王文充见状,充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
“行了行了!”
“途安,你的办事能力本官清晓,定然不会让马贼裹乱。平乐身为普通百姓,担心马贼之事也可理解,不过有途安坐镇,你放心便是。”
陈锦年急忙点点脑袋,很是认真的回答道:“王刺史所言极是,洪大人坐镇,学生自然不需要担心。”
“哼,你就放心好了,今日谁敢来,本官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洪途安脸色越发愤怒,但心里又不禁担心,转头看向岳海,低声道:“去查查,今晚绝对不能出任何乱子。”
“还有,时间差不多了,安排重头戏,让人上来。”
岳海会意的点点脑袋,转身走了出去。
洪途安的目光慢慢看向舞台,随着最后一支舞落幕,几个人搬着一张板子上了台。
那板子用红布蒙着,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王文充还没见过这种事,好奇的问道:“途安,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在兖州,本官也没见过啊!”
“回禀刺史大人,这是小人专程为大人准备的节目。”
洪途安站起身来,很是激动的笑道:“下官素闻大人喜欢鉴赏诗词,特从一位才子手中,买来这副绝句,想邀大人共赏。”
王文充一听,果然是来了兴趣。
“哦?途安真是费心了,本官自小学习诗词,可惜没那么高的天分,但说到鉴赏,本官绝对算有些本事。”
洪途安微微颔首,高声喊道:“来人,揭下红幕。”
台上有人揭开红幕,果然是一副完整的诗词浮现在眼前。
“墨雨!”
“残舟行江几时还,举头望月国未圆。若以明月照天地,吾心愿请国门满。”
王文充慢慢诵读出口,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哀愁,他叹了口气道:“好诗!真是好诗啊!”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洪途安佯装着傻,不解的说道:“此诗心头满是对我国之思,一心想要让国家统一,为何让大人如此感慨呢!”
王文充像是回忆起了往事,神色悲悯的回答道:“途安,你有所不知,此诗鉴以大乾未立之初。当初大乾镇国将军何以成行舟逃亡,在途中受尽风险,可谓是历经了百难。”
“他忍辱负重,好不容易归国还乡,却惨遭奸人所害,好在如今大乾统一,只是这副景象,他已然看不到了啊!”
洪途安不禁点了点脑袋,像是明白了王文充的叹息。
“原来诗中还有此深意,下官才疏学浅,竟然通过刺史大人提醒,才领悟其中奥秘,真是惭愧啊!”
洪途安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猛地冲着陈锦年低下脑袋,露出一抹歉然道:“平乐,方才本官对你有所误会,还请你千万不要介意。”
“如果本官知道你早有如此决心,自然不会觉得,你是以为本官玩忽职守,而是真正的忧心我大乾,忧心我平阳啊!”
陈锦年盯着诗词发呆,他看来看去,隐隐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可是细想,他又想不起来。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首诗的确寄托了对国家的深深思念,但硬要说文采,其中的含金量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