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整族整族灭亡的人家,不知多少。
钱家也因这场祸事,搭上肖家,在当地得到庇护。
再接着,肖家这位长辈的直属子孙,在战乱中死亡,他们的势力,由隔房的肖家人继承,钱家和肖家的俄关系就不那么亲近。
北冥国建立之后,肖家封侯,肖家给钱家送来宁治县酒业制造经营权,与钱家划清界限。
至此,钱家就再也没去打扰。
如今北境的守边大将,乃是当前肖家嫡系三爷。
丁黟觉得,这关系可以利用一下,不说庇护,行个方便,必要时照顾钱家几分也行。
关系都是越走越近,若是一直不走动,突然去求人家,连门在哪里都摸不到,岂不丢脸。
丁黟在暗中考察,交给管事一个任务,让其收集两千粮食,随他们一起,运往北境。
两千担这个数量,是丁黟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既不显得谄媚,又不会太高调。
以后说起来,钱家也是往北境捐赠过粮草的家族。
这个数量,在这个年代,必定会有记录,即使贪墨,也不敢贪墨太多。
是嫌脑袋下那个地方够硬,还是嫌当今陛下的刀不够快?
全国战乱已停,就等着北境赶跑鲜人,完成当今陛下雄才伟略,一统天下,使北境全景,重新回到自己人手中。
谁嫌自己命大,在这个时候搞事?
收收拾拾,丁黟一行人在梁京待了五天,出发时,多了三辆车,跟着一支商队出发,
两千担粮食,二十个口袋,在这其中,并不显得突兀。
顺利到达北境后,一行人稍作休息,丁黟带着钱嬷嬷和何间管事,先去当地的养济堂打探,观察几天后,才选择上门。
养济堂的最高管事,算起来是北境主簿管,主簿没时间,一般不太出现。
养济堂管事知晓丁黟欲捐粮一千担时,通知了北境主簿,丁黟得以见到真人。
万主簿看起来稍微有点胖,丁黟根据他行走的步伐,走路时,脚微微有点跛,行动间,无时无刻不是出于一种防御状态,判断这是个练家子。
很大可能是军营里退下来的老兵。
交谈过后,丁黟证实猜想,这还真是肖有手底下的兵,甚至曾是肖有的亲兵侍卫,因伤退役,如今身上挂着北境主簿一职。
丁黟顿时又有了其他想法。
“钱老太太远道而来,应该不是来看看那么简单吧。”
万主簿说话直,不拐弯抹角,丁黟则是用春秋笔法,叙述发生在钱家身上的悲剧。
可谓声泪俱下。
“大人容禀,老身亦是没有办法,当初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到头来,不孝子孙竟相处如此毒计,欲要我钱家绝户,如此不孝,老身怎么放心将祖上传下来的一点家业留给他们……”
丁黟哭,万主簿表情一言难尽,虽然民间吃绝户之事,屡屡发生,却又和钱家不同,钱家这是自己吃自己的绝户。
“老太太,如此果断,巾帼不让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