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庄泽旁边,先翘上二郎腿,拨弄下刘海,然后双手环住庄泽胳膊,脸贴上他大臂蹭了蹭,“我要走了,会不会想我?”
搞那出男绿茶的撒娇语气。
周橘柚鄙夷,狠狠翻了个白眼,“别装了。”
不知道庄泽早就已经露馅了吗?
这会儿还在这儿装上同性恋了。
齐尘当然不知道,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送周橘柚去考试,姑娘突然问的那一嘴。
庄泽撇个嘴,按着他手抽回胳膊,无声地往周橘柚那边儿挪了点。
齐尘尴尬苦笑,摆摆手后赶紧跑开。
一提到这儿周橘柚就来气,板着脸,庄泽也不说话,俩人就一直别扭着。
庄泽值机时选了公务舱唯一相邻的两个座位,接过周橘柚的小包,让她到里面靠窗坐。
如果她晕机,靠窗会舒服些。
周橘柚第一次坐飞机,又是长途的12个小时,说不害怕是假的。双手就扣着腰间的安全带,拿指甲滑上面的粗糙棱面,尅着。
轰鸣声响起,推背感油然而生,她下意识攥紧双拳,安全带在掌心拧成条。
耳边一声轻笑,紧接着双拳被握住,他宽厚温暖的掌心溢出温度,难以言喻的踏实感涌上来。
但还是没说话,简单吃了点水果后就沉沉睡去。
周橘柚中途醒了一次,是被他攥醒的。
挣了两下手没挣脱开,侧摆头想看他怎么回事。
却瞧见庄泽睡着,眉头蹙起,眼球在眼皮下不安地滚动,额角的冷汗流到太阳穴来。
是发烧了吗?
她探手去摸他额头,刚碰上,他忽然惊醒躲开,愣了两秒,又乖乖把头摆正回来,“咋?”
周橘柚收回手,“你是发烧了吗?”
他摇摇头。
“哦。”
周橘柚侧了半个身子,把毯子往上盖了盖,蒙上头接着睡。
管他呢,发烧跟我有什么关系。
庄泽见她精气神儿还行,想来也是没晕机,暗暗揉了揉膝盖。
抵达墨尔本时是晚上,15度左右,还算凉爽。
周边的环境换了个彻底,耳边尽是一些周橘柚听不懂的语言,她有点怯,不好意思喊庄泽拉着自己,就默默紧跟着。
庄泽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便有车来接。
车上下来个二十多岁的黑人,一头黑色的卷发紧贴着头皮,笑起来眼睛咪没,就剩两排牙。庄泽喊他帕姆,俩人抱了一下。
帕姆一看见周橘柚,眼睛都亮了,上上下下审视一番。
周橘柚被他看的发慌,直往庄泽身后躲。
“so pretty! u girlfriend?”
庄泽知道帕姆没有恶意,也是诚心夸赞他祖宗长得好看,但还是迈了一步,完全挡住周橘柚,“ya,future wife。”
帕姆哇一声,尾音拖得长长。指引两人上车,周橘柚自己坐在后排,抱着包包拘谨的不行。前面俩人聊的有来有回,周橘柚忽然觉得,这么多年英语白学了。
明明蹦出来的几个单词是能听懂的,但是连在一起,加上他们语速快,愣是一句也翻译不出来,就很挫败。
也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