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轻微摩擦的声音,最后还是引起了阮南的注意。
她猛地回头:“是谁——?”
“阮小姐,你终于醒啦?”
男人慢慢勾唇,眼神既深邃又阴沉,叫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阮南吓了一跳,匆忙稳定下心神后,她冲着男人的方向低下头,不太肯定地询问了一句:“你是…薄少?”
“是我。”薄宴尧语气平淡,带着丝丝凉意。
阮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道:“请问…这里是哪啊?…二少人呢?”
“这里是我家,你昨晚晕倒在废弃工厂里,怎么唤你都唤不醒,我家恰好离那间工厂近,就先把你安置在这了。”
男人慢悠悠地解释着,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至于顾燊嘛…他突然有别的事要处理就先走了,说是处理完了以后再来接你。”
“噢…”
阮南心里不禁苦笑。
果然啊。
顾燊对她,就像一个孩子对待玩具,喜欢的时候就攥在手心,不喜欢的时候就随意丢弃。
薄宴尧不知道女人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视线缓缓转移到了她的手上,唇角似笑非笑:“怎么?阮小姐认得这个吊坠?”
阮南身子一震,连忙摇头:“不认识…只是摸着感觉是块好玉…”
“这的确是一块好玉,它的原材料是上等的纯天然血玉,且雕刻的图案精巧细致,大约是出自名家之手,属于有市无价的佳品。”
“噢…”
阮南的手心下意识地攥紧了挂坠,感受着血玉散发出来的沁心微凉,脑海中瞬间闪现过哥哥的脸…
男人又漫不经心地开口:“这个吊坠是我前不久在黑市里拍卖到的,我瞧这吊坠上头的血玉和秋逸天那小子身上戴着的玉佩很像,觉得有趣,就把它单独留下来了。”
阮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薄宴尧抬眸看了她一眼,笑道:“阮小姐,你要是喜欢这个小玩意,可以直接拿走,当作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阮南蓦地抬头,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真…真的可以吗?”
好不容易拾回了一样阮家的旧物,她当然想要拿回来!
可是对于薄宴尧突然的大方,她又不得不警戒。
“当然。”薄宴尧轻笑,“不过阮小姐,我还是要事先提醒你,这血玉已经沾过人血,算是邪物了,而你双手从未沾染过血腥,若是佩戴在身上怕是镇不住它,还容易遭其反噬。”
阮南对此不以为然,她并不相信这种怪力鬼神之说,只要是阮家的物件,无论邪物与否,她都想留在身边。
“薄少,谢谢你送我这个…”阮南攥紧了手心中的吊坠,向薄宴尧的方向鞠了半躬。
“不用这么客气,我给你找个盒子将它包起来吧,毕竟也是个礼物。”
他一边说,一边向着阮南的方向走去。
他穿着黑色的尖头皮鞋,每向前走近一步,木质地板上都会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阮南头皮发麻,全身上下的每个毛细孔都在叫嚣,提醒着她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