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愤怒与不甘堵在喉咙里,挤压到扭曲变形,看向顾燊的眼里都带着恨。
“我已经陪你闹了快五个小时,你也该闹够了吧?”
男人这么问着,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恨,其实不止五个小时,她待在曼陀罗的那些时间他没有算进去。
“孩子都已经没有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阮南抬起脸,眼白里的红血丝颇多,她看似冷静,实则整个人的精神状况都处于崩溃边缘。
顾燊盯着她干涸的嘴唇以及贴在两鬓边的碎发,蹙眉道:“上车,回去再说。”
“我不回去。”
“你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要放过我了吗?”
“孩子没有了,我们之间的契约就自动解除了不是吗?”
“我这样谎话连篇又在背后算计你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回到顾家去?!”
阮南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要中暑倒下了。
顾燊抿紧薄唇,逆光中,一身白衣的他好像个宣判命运的神。
蝉鸣声铺天盖地,飞鸟展翅划过天空,神最终轻启薄唇,对阮南无情宣判。
他说。
“孩子没有了,可以重新有。”
“正好这一次你不用再拿什么孩子来当借口拒绝和我上床了,不是吗?”
“阮南啊,你记得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吗?”
“我说,我讨厌别人的背叛。”
“你以为我这么不辞辛苦地抓你回去是为了什么?我当然是为了折磨你。”
“当然,你可以不跟我回去,不过那条野狗最后会怎么样,我可就不能跟你保证了。”
他恶劣至极的威胁着,没有人能在此刻看穿他内心的卑微,威逼利诱也好,在她面前当个大恶人被她憎恨也好,怎么样都好,只要她能回来,在他身边,他无所谓。
阮南一连串问了他好多个为什么,他能怎么回答?
他是个骄傲的男人啊,难道要他在这里对着她大吼大叫,说他爱她,说他这几个月里想她想到快发疯了,所以他原谅了她的那些背叛,原谅了她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原谅了她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吗?
不能的啊,他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爱意,如今又是在这种局面下,他绿帽子顶着,孩子也没有了,他本该恨的啊,要他怎么再开口对她说爱?
所以他宁愿恶劣地威胁,再拙劣地将爱掩藏起来,维护自己那点可怜又可笑的自尊。
这样他才能够对女人说,看,我费尽心思地带你回去,只是想要折磨你,我真的不是因为爱你噢。
“和我回去,并保证你永远都不会离开顾家。否则那条野狗会死,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阮南的视线开始迷离,她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粉色,瞳孔也开始慢慢收缩。
她趔趄地往后退了一步,摇头说:“你不可以这样…你这是非法囚禁!”
顾燊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嘴角一咧,说那你去报警啊,还是要我去帮你找几个律师?
他凑到阮南耳边,恶狠狠道:“死心吧,阮南,你逃不掉。”
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