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地下室。
被绑在椅子上的阮南缓缓睁开了眼,却发现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晃了晃脑袋,昏迷之前的记忆渐渐清晰,她记得自己那时出了医院原本是想去给哥哥买饭的,可是走到一条巷子里时,忽然窜出来几个黑衣服的大汉。
他们围住了她,说他们是顾家派来的人,要她跟他们回去。
阮南第一反应是警惕,第二反应则是厌恶。
“我不回去。”她甩开了其中一个男人的手,冷声道,“如果是顾燊要我回去,那就请他亲自过来和我说。”
而不是搞这种强行绑架的手段。
几个壮汉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其中一人悄悄走到了阮南身后,眼疾手快地拿着浸过乙醚的手帕捂住了女人的口鼻。
大概是没想到顾燊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掳她回去,阮南瞪大了眼睛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几个壮汉迅速将阮南塞进了后车厢,麻绳捆住四肢后,又拿来眼罩遮住了她的双眼。
做完这一切,坐在副驾驶上的黑衣男子沉声对着手机报告:“林老板,人已经抓到了。”
电话那头的人脸上浮起一阵阴鸷的寒意,冷笑道:“把她带回林家,记住,要做得密不透风,别让她知道真正绑架她的人是谁。”Μ。
黑衣男子连连称是,于是阮南便被五花大绑地送到了林家的地下室。
“醒了?”
头顶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像个中年人,随之响起的是重重的关门声,周围瞬间安静得有些可怕。
阮南仰起脸,倒没有多少害怕的意思,只是淡定地问对方顾燊人呢?
费这么大功夫将她掳回来,如今又搞这一套到底是要干什么?
是真打算将她永远关在顾家了?
男人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沉声道:“顾二少已经不想再见到你了,你不知道吗?你在泗溪山差点害死了林真真,还害得她小产,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人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阮南蹙了一下眉头,她知道林真真当时掉下了湍急的河流,但她小产和躺在医院里关她什么事啊?
又不是她将人推下河的!
男人却像是听不见她的解释,只是挥了一下手中的鞭子,鞭子打在空气中发出炸裂的音爆声,登时让阮南紧张了几分。
“你再怎么狡辩也没用了,人就是你故意推下的河,当时那么多围观的人都瞧见了!你这个贱女人,之前害得真真被绑到孤岛受恶徒凌辱,如今又恶毒到想要置她于死地!”
说着便是一鞭子挥下,沾了水的皮质鞭子落在娇嫩的皮肤上,犹如一把利刃,阮南感觉自己的手臂裂开了一道口子,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密密麻麻的痛感顿时让她后背冷汗直流。
“这些话都是顾燊亲口跟你说的?”她抿着唇,倔强得不肯喊一声痛,“他也认为是我故意推林真真下的河?”
男人眼睛一转,冷笑道:“那是当然,就是顾二少要我对你施刑的,你真以为他会对你动真情?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罢了,他喜欢的人从来就只有林真真,而你害得他最心爱的女人受辱受伤躺进医院,他现在只想要你死!”
阮南眉头动了动,一股说不上来的难受情绪涌上了心头。
她吸了口气,额角冒出许多汗珠:“顾燊喜欢的是谁我不在乎,但不是我推林真真下的河,他不能这么冤枉我…更不能将林真真遭的罪迁怒于我!”
“冤枉?迁怒?”男人冷哼,“可能是吧,但谁叫你就这么倒霉呢?要恨就恨你命不好吧。”
话音一落,无数的鞭子也随之落下,阮南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她每被打晕一次,男人就提来一桶冰水将她泼醒。
后来男人大概是打累了,停下来时地下室的地面上已经满是血水,而阮南已然不醒人事。
一旁的手下见女人被打得气若游丝,脸色惨白,小声在林伟诚耳边提醒道:“林先生,还是别做得太过了吧…万一到时候顾家的人追究起来…”
“你在教我做事?!”林伟诚狠狠地瞪了一眼回去,“就算顾家知道了又能拿我怎么样?我可是当年救了顾燊的恩人,他们兄弟俩难道敢因为一个女人跟我甩脸子?我就算真把这个女人打死了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手下不敢再说话,心里却隐隐泛出了几分不安。
然而林伟诚却还没泄完愤,他盯着阮南白皙修长的手指,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听说这女的很会画画?顾家那小子还打算送她去国外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