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灯忽然被人打开,只见顾淼双手交叉在胸前,笔直地站在大门口,淡漠的眼眸冷冷地扫着羊毛地毯上相视而笑的两人。
他那个向来只会发疯的弟弟,此刻在笑啊。
他笑的样子,和他小时候好像…
顾淼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怀表。
可是为什么,他看着弟弟久违的笑脸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反而心间生出了一股无端邪火呢?
在这几秒钟里,顾淼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因为弟弟对一个低贱的盲女动了情而生气,还是气那个低贱的盲女私自占有了他最宝贵的弟弟…
“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顾燊别扭地偏过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他哥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也站在大门口,正尴尬地不知道要看向哪一边,只能讪笑着问顾淼:“顾…顾董…要不我…我们还是出去谈这件事吧…?”
中年男人站的远,看不真切,只瞧着顾燊裸着上半身,而他身旁的女人则衣衫凌乱,便以为他们刚刚是在客厅里准备做那档子事…
还是年轻人会玩啊…
徐总老脸一红,臊的说不出话,只恨不能当场隐身!
“不用,在家里谈就好。”顾淼冷着脸睨了一眼地上的二人,“你们还要傻愣在这多久?还不回房间去?”
顾燊知道他们是误会了,也不解释,只是啧了一声,抱起阮南就往二楼的卧房走。
经过楼梯拐角的时候,徐总瞥见了顾燊背后的伤口以及女人手中的药箱,这才惊觉自己刚刚是误会了。
他尴尬开口道:“呀,顾二少这是怎么了,后背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要去医院…?”
“大概是又出去发了什么疯吧,不用管他。”
顾淼摆了摆手,他本想领着人去茶几那边,走近时却发现沙发上满是血与碘伏交汇的痕迹,脏的根本无法入座。
他们只能转身去了书房。
“你的意思是…司徒家也想参与到东区的开发计划当中?”
顾淼很少有这么情绪化的时候,他向来主张利益为先,只要是能为顾氏带来好处,他从来都是公私分明,来者不拒。
可偏偏司徒子安前不久刚得罪他,一条养的脏狗差点要了他弟弟的命,他不去整垮司徒家的产业已经够仁慈了,现在他们竟然还妄想能与顾氏有合作关系?
实在是得寸进尺!
顾淼沉着脸,明显是动了怒。
徐总用手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份价目表。
“这是司徒家开给我们的报价,还请顾董您过目。”
他的姿态放得格外低顺,生怕自己哪里会得罪到这个不可一世的年轻董事长。
幸好顾淼并没有怎么难为他。
他只是接过价目表,垂眸看了几眼,冷笑道:“司徒家开的价,的确是比其他人要低。”
看来,他们的确是带着诚意来合作的。
只是这诚意究竟有多深,还有待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