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积善之家’的匾额这几日都不知被多少人惦记过,更有许多人暗中来问过,文绵绵围着那匾额转了一圈,准备明日就送走。
秦风上前拱手,“回王妃,是松林夫人,松林夫人派人来捐了五万两。”
“松林夫人?”文绵绵挑眉,“早前看上玄月公子的那个?”
秦风笑了笑,“京都都在传,玄月公子因为同时在几个贵夫人之间周旋,已经在松林夫人跟前失了宠,那松林夫人来了京都后过分招摇,许多的人看她不顺眼,可她依然我行我素,还置办了宅子,说是要留在京都。”
文绵绵笑了,一个颇有家资还没有丈夫的女子,又有如此洒脱胆大的性子,那日子只怕也是过的不错。
“兰管事在哪里?”
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不到四十的人刚要路过,上前拱手,“王妃。”
“兰管事,你和付管事二人准备一下,明日亲自将那匾额敲锣打鼓给松林夫人送去。”
两人一个是事实版的管事,一个是娱众版的管事,两人亲自出面足以显的很隆重。
“记住,务必要声势浩大,最好让看热闹的百姓都知道缘由。”
兰管事拱手,秦风在一旁笑道:“看来松林夫人才是聪明人,如此她在京都就算是站稳了脚跟。”
区区五万两就能买到皇上亲笔所书的匾额,若是明码标价,只怕是要抢疯了。
天可怜见,五万两他都能用上区区二字,他果然是飘了。
见他不停变换的表情,文绵绵笑道:“我说小秦管事你别龇牙咧嘴的,快来给我说说年货节都怎么样了?”
秦风讪讪的拱手,“回禀王妃,进展颇为顺利。”
秦风谢鸣二人现在已经是有了经验的人,忽悠起商家来那是一套接着一套,愣是让他们从年货节的广告上捞到了大笔银子,听说他一脸激动的汇报,文绵绵表示,这两人已经正式出师了,可喜可贺。
等到她忙完又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星悦陪着皇太后喝茶,见她忙忙碌碌的很是感慨,这救灾的是她二哥,绵绵这么劳心劳力的好处也没落到六哥身上,她怎么觉得有些不值?
皇太后见文绵绵过来,将面前的茶杯推到她跟前,“说了那么多话渴了吧,喝口水。”
“你二哥去岷县救灾,有你带着报馆上下忙碌操持,他的压力也会小许多,回头可得让他好好的多谢你。”
文绵绵端着茶盏一饮而尽,说道:“也不需要二哥感谢,报馆有报馆的责任,父皇将报馆交由我们打理,我们自然要让报馆发挥应该有的作用,我爹当时在父皇跟前可是说了,报馆要为父皇分忧,要成为朝廷的助力。”
“这次地动,报馆发挥的作用并没有达到我的预期,有很多的问题需要找出来总结一下。”说着拉着皇太后的手,可怜兮兮的说道:“皇祖母,稍后我还要和报馆的人议事,不能陪你去听戏了。”
星悦忍不住问道:“募捐这事搞的这么热闹,收到了那么多银子和衣裳被褥,还不到预期啊?”
文绵绵摇头,“不仅是这个,过程中也有问题,为了以后办的更顺利,我们就得总结,将不足都找出来,下次就有章程啦。”
皇太后拍着她的手背,笑道:“听戏有星悦陪着我去就成了,老二媳妇说你对戏是一无所知,听戏也是双目无神,眼神游离,就莫要去受罪了。”
星悦忍住笑意,文绵绵嘴角微抽,亏她还‘二嫂二嫂’的叫着,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她的好形象都快崩塌的没有了。
呵呵呵的干笑两声,“皇祖母和五妹玩儿的愉快。”
就这样,星悦扶着皇太后笑眯眯的听戏去了,文绵绵只能坐着哀叹自己可能再也捡不起来正面形象。
哎。。。。。。
此刻,同样在叹气的还有华旌胜,东枢年年有灾情,春日水患,夏日干旱,秋日蝗灾,冬日雪灾,就没什么很安生的年头,他领旨救灾也不是第一回,但被无数的百姓感恩戴德还是头一次。
他忘不了他带着大批物资进入岷县的那一日,倒塌损毁的房舍,在废墟之中翻找衣裳和吃食的百姓,街边哭天喊地的妇人,整个县城一片萧瑟。
已经两日没有合眼的县令看到他带来的粮食,衣裳和被子,四十多岁的人了哭的像个孩子,说总算是将他盼到了。
百姓们得知京都有报馆为他们奔波,整个京都的百姓为了他们渡过难关慷慨解囊,有人哆嗦着摸出来一张不知道是哪一期的报纸来,哭着问他,“大人,可是发这个《朝报》的报馆?”
当他点头,百姓们纷纷抹泪,有老人颤颤巍巍的朝着京都的方向跪了下来,说是要给在就京都的皇上,京都的报馆和京都百姓都磕一个头,“那样多的人都惦记着我们,我们这日子就不能倒了。”
他一跪,后面的人呼啦啦的跪了一地,一个个虽然都哭着,但脸上已经没了凄惶。
发放那些衣裳被子的时候,也没人嫌弃是旧的,县令已经统计了城里和各村房屋彻底倒塌的人家,那些人排着队也不拥挤,轮到他们了会对发放衣裳被子的人说着感激的话,那是他早前的救灾经历里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没有衙役的呵斥,没有不满的声音,没有暴乱,没有推搡,这一切都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冲击。
“王爷,百姓已经暂时安置了,那些倒塌的房屋该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