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白低头一看,是老夫人的手指勾住了,此时正眼巴巴的看着他,口中“呜呜”的叫着,含糊不清道:“你……你凉……”
沈舟白问道:“祖母可是在问我母亲?”
老夫人费劲的点了点头。
沈舟白面不改色:“外祖外出离京,所以母亲就先去将军府住着了,您可是想见母亲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
沈舟白道:“那孙儿回去跟母亲说,让她回来的时候,过来探望您。”
等到老夫人歇下之后,沈舟白才从寿和苑出来。看着头顶上晴朗的天空,无声的叹了口气。
……
魏洲知府沈光耀跟当家望族钱家官商勾连,走私贩卖火药一案,被京兆府的邱平邱大人受理。
事情并非发生在云京,而是远在魏洲,不管是调查取证亦或是将传唤钱家人,都需要一定时间,所以将沈光耀带过来之后,就先搁置,等到明日在开堂。
这个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魏洲钱家。
钱家二少爷钱山惊慌失措,跟钱塘安道:“父亲,我们跑吧,京兆府的人还没有过来,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
钱家大少爷钱飞看了一眼面容肃穆的钱塘安,冷笑道:“能往哪里逃?难不成还能逃出这个国家?只要我们还在大夏,就逃不出当权者的手掌心!”
“那要如何是好?就这么干等着,什么也不做?等着京兆府的人过来抓?我可还没活够呢!”
“你这不是废话,谁活够了?说到底,都怪钱川和钱瑾那两个死东西,要不是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也用不着跟着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了!”
钱山的话受到了钱塘安子女的一致认可。
“没错!就是他们两个祸害,父亲,我一早便跟您说过,您不能这么任由他们无法无天下去,结果现在报应来了,我们钱家都要跟着受牵连!”
“对啊对啊,我们可都要被连累了!”
钱塘安这人吧,大概是克妻命,虽然不曾设偏房,也没有纳妾,但是接连娶了三位夫人,每次生完儿女之后,就都死于非命。
而钱川和钱瑾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乃是他们钱家最小的子女,他们的母亲也跟之前那两位夫人一般,在生下钱瑾的时候大出血,最后一命呜呼。
也正是因此,钱塘安对于这两个子女就十分溺爱,这也让其余子女很是嫉妒,一直都存心报复,奈何钱塘安一直庇护,所以就不敢对他们下黑手,至多也就是搞一些无关痛痒的小动作。
但是钱川那个小子心思深沉,只有他打压别人的份儿,很少有人能在他的身上摸到便宜。钱瑾则是最喜欢告状,每跟钱塘安告上一状,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所以,面上看着是一个大家族,但其实内里也都暗自较着劲儿,这些子女看他们不爽很久了,所以一出事就一个个蹦出来踩上一脚。
钱塘安被这些子女吵得脑子嗡嗡作响,最后拍案而起,怒道:“都给我闭嘴!”
偌大的厅堂就瞬间鸦雀无声。
钱塘安目光沉沉的看着这一众子女,沉声道:“现在抱怨这些还有何用?让你们想办法解决现状,不是让你们在这儿窝里斗!”
钱山闷声道:“父亲,您可有办法解决眼下困境?”
钱塘安道:“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