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齐朗又一次梦回熟悉的郸南城。
在黑色建筑间的狭窄小巷内,他正紧紧地挽着奶奶的手,向着集市走去。
“今天想吃什么?”奶奶用关怀的眼神看着他,轻声问道。
“烤鸭。”齐朗微笑道。
然而,梦境发生变化,他突然出现在天神教的教堂内,孤身一人坐在红木长椅上,抬头目光不自觉投向前方的宝王神龛。
就在这时,一位身披天神教金色长袍的男人缓缓从门外走来,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他走到齐朗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又来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和,透露出一种不可言喻的关怀。
齐朗急忙转过头,眼中闪烁着渴望与困惑:“先生,我有一个问题,请您帮我解答。”
男人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齐朗深吸一口气,问道:“我犯了大错,为什么承受后果的是我的家人?”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痛苦与无奈。
男人静静地听着,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温和地回答道:“这是一个深奥的问题,但答案或许就隐藏在你对家人的爱与依赖之中。”
“重要的不是后果,而是你既然知道自己犯了错,就得有勇气去纠正和弥补它。”
“是我刺杀了市长……”齐朗脱口而出,声音低沉,强忍着泪意,“也是我杀的主教……”
男人一脸惊恐。
回到冰冷的现实,齐朗撇着头望向火焰中静静躺着的烧焦烤鸡,随即起身用木棍把它拨离出来。
待它在凉风中渐渐冷却,齐朗撕扯皮肉,大口啃起来。
吃着吃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门外无尽的黑暗,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凄凉。
他拿上磨损严重的刀,顺着爬满青苔的阶梯,上到庭院的二楼平台。前方便是通往忠亭城的街道,此刻呈现一片腐朽破败的景象。
原本坚固宽阔的道路此刻杂草丛生、破碎不堪。两旁原本高大的树木,如今也变得枯黄萎靡,枝叶稀疏。车马人的尸体躺在道路上,财物也散落在地面,一切显得凌乱不堪,无比落寞。
寒风凛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阴冷和潮湿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齐朗的目光穿越漆黑的夜色,落在了远方大地上闪烁的几点火光上。那些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坚韧,仿佛是一盏盏明灯。
“你们走得真远。”他心中不禁感叹,对那些比赛选手的实力充满了敬意。一路上,他也曾遇到过许多支前往忠亭城的队伍,其中不乏实力强大、英勇无畏的战士。他们或许比不上拥有神兵的陆蕴,但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前行,这种坚韧和毅力让齐朗深感佩服。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转向那座被张狂诡力统治的忠亭城时,心中的敬意却化为了沉重的忧虑。那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在黑云的笼罩下,如同恶魔的巨口,吞噬着一切生机与希望。
“可是你们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忠亭城意味着什么。”齐朗扶着栏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无奈。
“嘣!”仿佛是什么东西在空中相撞,剧烈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齐朗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的天上,绽放出耀眼的绿色光芒,他不由得眉头微皱。
飞行过程很漫长。
余舟邢与王临彬并肩而坐,细述着与茶馆舞女的浪漫往事。
自从远征队踏入这片土地,一股全新的思潮悄然兴起,改变了帝国子民的传统观念。如今的女子,不再局限于深宅大院,她们拥有了结交挚友、互称闺蜜的自由,更有了独立追求真爱的权利。虽然不少地方、不少家族势力依然保持或转变为保守的思想,但是大势不可挡。
余舟邢微微叹息:“她确实美丽动人,然而心中却向往着天神教的官员。”
王临彬心中的疑云随之消散,他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和她分手,是又看上哪位佳人了呢。”
余舟邢轻轻摇头,目光转向王临彬:“话说回来,你怎么还没打算找?你爸妈没催你吗?”
王临彬露出无奈的笑容:“我家有两位兄长和两位姐姐,他们的婚事都够操碎了心,哪还有精力管我?更何况,我未来的工作需要四处奔波,谁愿意与我共度这漂泊的一生呢?”
余舟邢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他笑道:“别担心,我认识不少商会会长的女儿和孙女,等回去后我给你介绍几个?”
王临彬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嫌弃:“不会是你曾经追求过的吧?”
余舟邢顿时哭笑不得:“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而在另一边,林心雨安详地依偎在陆蕴的宽厚肩膀上,沉浸在梦乡之中,嘴角流露着笑意。这一路上,她似乎只对陆蕴保持绝对信任,或者说从陆蕴见到她那一刻,就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坦诚与信赖。
陆蕴在享受这份亲近的同时,也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林心雨的脸庞。她的面容清秀,如同初绽的花朵,带着一丝不染尘埃的纯净。他轻轻嗅了嗅,似乎能够捕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清新而宜人。他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秘密让她能够一路都保持着这样的芬芳。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从宗条内迅速蔓延开来。陆蕴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温柔地拍了拍林心雨的肩膀,轻声唤醒她,同时对余舟邢和王临彬说道:“有情况。”
话语未落,旁边的旗帜突然剧烈震颤,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落回余舟邢的手中。
四人脚下的平台瞬间消失,他们立刻向地面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