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梵晨的话让白玉糖眼中微微疑惑,不由的仔细感受了一下:果然,大树后,山石边,园林中,皆是有人潜伏,人数还相当不少,只是……
她本以为这些人都是陆言卿派过来的,现在看来,却如同这尊佛莲所说,这些人似乎是各据一方,分头保护,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的确是两拨人马。
那么……这另一方的人是谁派来的?
难道是……
白玉糖正暗暗思考,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涅梵晨那副神佛一般样子,颇有几分娇嗔之色,“就算我妈很安全,你也不用跟来吧,昨天不是你说的吗:要相信我!”
“我的确是相信玉儿的,”佛子大人淡然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完全一副清冷出尘的模样,“不过……不太相信白家人而已,放心,我只是远远的看着,不会让人发现我的存在,也不会轻易出手,你随意发挥就好。”
白玉糖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对于佛子大人的那句:随意发挥,深感痉挛。
她咋觉得这尊佛莲有点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呢!
当然,她也听懂了佛子大人颇为含蓄的弦外之音:你丫随便闹,我是不轻易出手,但是我一旦出手绝对不轻,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安啦,安啦……
白玉糖越捉摸越觉得冷汗连连:难道这就是西域传说中佛祖转世,天仙下凡,悲天悯人,渡万民于水火的佛子大人?!
她第N次觉得:风中凌乱了……
驾驶座上,周明军将白玉糖和涅梵晨的互动看在眼里,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现在,白玉糖是他的直属老板,自然不能向原来那般随意。
只是……他心中对于前老板陆言卿暗暗的多了几分同情,看来佛子大人跟白小姐的感情越来越好了,陆二少的漫漫情路,只怕是前途艰辛啊!
当车周明军开着车驶进淮城西南市郊,白家大宅所在的富人区的时候,白玉糖便让他将车停了下来。
剩下的路,她要自己去走。
涅梵晨果然就像他刚刚承诺的那样,跟着白玉糖一同下了车,但很快便没了影子,就连白玉糖出神入化的五感都难以发现他的存在。
看来这尊佛莲是打定主意躲在暗处看热闹了。
许是因为知道佛子大人的存在,白玉糖再次踏上这片土地,那种躁动翻滚的情仇,竟是没来由的平息了几分。
再抬眼时,她的眼中只余下深不见底的沉静。
只是让白玉糖出乎预料的是,她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方璀璨的高墙之下,一脸期待的向着她所在的方向张望。
出现在这里的人居然是——萧熠宗!
白玉糖的眼中划过一抹讥讽,脚步没有任何停顿,轻快的走了上去。
萧熠宗看到白玉糖内蕴芳华,玲珑曼妙的倩影,登时眼中一阵激动,快步迎了上去。
“玉糖,你可来了,我都等了你很长时间了!”萧熠宗动作潇洒的拨了拨额头的乌发,一派玉树临风的姿态。
白玉糖直接被萧熠宗的那声‘玉糖’给恶心到了,神情一下子冷淡了下来,“萧先生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呢,我可不记得自己跟您有什么交情。”
萧熠宗见白玉糖语带不耐,连忙真诚的歉然道,“玉糖,你别这样,我知道原来是我不对,对不起你,我也是迫于家族压力,才不得不跟你退婚的!说真的,这些日子,再看到你,虽说你已经脱胎换骨,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要不然也不会对你多番试探,可是你却没有对我言明身份,真真是让我饱受折磨啊!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时候,有多悔恨,我恨当初让幸福从手中溜走,恨自己没有勇气,太过依从家里的安排,我真的知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就在昨天,萧熠宗已经从自家父亲萧峥那里收到消息:白家很有可能会让白玉糖再次回到本家,凭着白玉糖的赌石能力,说不定还会直接进入白家的核心,其地位可是会比白子涵高得多。
再说,无论容貌气质,性格能力,白玉糖比白子涵强的都不是一星半点儿,萧家自然要对婚事重新考量一番,要是萧熠宗能挽回白玉糖的心,那么对于萧家绝对是好事一桩。
于是,萧熠宗带着志在必得的野心来了。
他就不相信,凭借自己的魅力,不能打动这个白家曾经的弃女!
不得不说,萧熠宗实在是自视甚高了。
白玉糖将他每一分每一毫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已,这个人的野心可是比真心要大得多啊,当她是白子涵那个笨女人吗?
白玉糖的脸上渐渐的漾起了一个妖娆柔美的微笑,唇边带着几分灵动的惊讶,直看的萧熠宗神魂一荡,“你刚刚说的话很动听,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耳福再听一遍呢。”
萧熠宗一听这话,更加来了兴致,此刻沉浸在温柔陷阱中的他,完全忘记了在平洲赌石大会上的教训,立刻万分真切的开口了,“玉糖,你一定要相信我,当初我真是被家族所迫才会做出这一生最后悔的决定,这些日子跟白子涵相处,让我明白了,自己从未爱过她,这不过是一场利益的结合,无关情爱,直到再次遇见你……我承认,我被你脱胎换骨的容貌迷住了,但是,你的气质更加令我心折,仅仅是几面之缘,我就确定了你的身份,那时……我爱上了你!不对,或许更早,在我被迫退婚的那一天,就已经对你倾心……所以,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一个能让你我幸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