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去咱们院的偏厅等我,别让人瞧见。”乔姿蓉叮嘱一番。
葡萄是个只会做饭没什么心眼的,乔姿蓉这么吩咐了,她带着那娘子就跟做贼一样,一路上鬼鬼祟祟去了偏厅,等着乔姿蓉过来。
乔姿蓉换了一身衣衫来接见这娘子,这一见,她惊呼道:“我还在想,我与这大安当铺并无交情,怎么会有当铺的人来找我,没想到是你若水姑娘。”
“铺子里收了一幅山水画,十分精美,想请姑娘去铺子里瞧瞧。”若水说道。
乔姿蓉皱了皱眉,她心说,这打什么哑谜呢,她不喜欢若水真是一点没错,这人说话拐弯抹角的毛病好不了一点。
见乔姿蓉不吭声,若水又道:“此画景色,玄之又玄……”
乔姿蓉陡然一惊,景……难道是宋景之出事了?!若东窗事发,那可是杀头之罪!
她顾不得许多,连忙抓着若水:“快带我去!”
若水许是没见过有人这么直白的,一下子竟然答不上来。
二人同乘马车前往大安当铺后院,乔姿蓉戴着斗笠遮挡着面容,从后门而入。若水引她去了当铺后院内的厢房,若水并没进去,为她从外面将门关上。
屏风后走出一人来,正是高言许。
乔姿蓉急匆匆上前,满面愁容:“高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高言许一愣:“什么如何是好?”
乔姿蓉急的来回踱步,当真是流年不利,她不停地碎碎念。
“宋景之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与子楚自那日以后再也没见过他……”
高言许皱了皱眉:“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乔姿蓉一愣:“若水说什么山水画,风景玄之又玄,不是宋景之出事了吗?”
高言许翻了个白眼,抬手一指,乔姿蓉瞧见书案上有一幅画,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走上前去端详了一眼,试探着问:“你约我来是……”
“看画。”高言许道。
乔姿蓉:“……”
她就说了,跟若水那人聊不来。
一颗悬着的心,再次放下了。
她松了一口气,又看了几眼那画,讪讪一笑道:“我琴棋书画样样通样样松,公子找我来赏画,怕是找错了人,不如叫子楚来……”
高言许打断道:“先别想那些,你仔细看!”
乔姿蓉愣了愣,又拿起画来仔细瞧了瞧,笔触有些熟悉,落款日期是三日前。
的确是一幅山水画,江上有个人撑着伞,那女子的面容微微凸起了一些,乔姿蓉伸手一摸,指尖上沾染了一些粉尘。
起初并没觉得什么,可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来,拿出手帕来,仔细擦拭那画中女子的脸,那女子的脸竟然变了模样,她吓得扔掉了手里的画。
“如此,你认得作画之人。”高言许道。
难以置信,乔姿蓉又拿起那画看了看日子,的确是三日前所做。
京中皆知,柳家四姑娘擅长画皮之术,那画中女子换了脸以后,赫然便是柳四姑娘。
她惊讶出声:“四姑娘没死?”
那死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