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洁癖的永煜虽然同情这里的人但还是本能地拿出帕子捂住口鼻。
“有人吗?”严柯到草屋前叫唤着。
“在,在呢。”草屋里传出回应。
一个拿着一大卷草垛的五十岁左右男人出来了。
“你真的是内医院使令曲维舟吗?”
看着他落魄的模样,真不能将此人与京城官员联系起来。
“是的。”那人回答道。
“皇子身边的护卫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在寻找来自云溪镇的苏仁济医员,本月初三,他是在你值班时入宫的。”严柯问道。
“我不知道他的大名,但来自云溪镇的医员已经离开了。”曲维舟老老实实地说。
“由于和他同行的跟班病危,他便带着她离开了。”
永煜把严柯拉过来在他耳边说:“问他病况如何。”
严柯知道了直问道:“和他同行的跟班为何会病危?”
“她得了头风吗?”
曲维舟搓搓手一脸诚恳:“我是个愚人,所以不太了解,但她并没有得病,她身上各处都是伤口,看起来就像是被大型野兽咬过一样。”
说到野兽,永煜陷入沉思,真是让人想不明白,这苏仁济医员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岭,出了这个村庄又是进入森林地带,此处已经是彩云镇的地界了,明明这个镇的名字听起来很美,但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这里确实一个荒芜的城镇,名为城镇其实就是个草屋聚集的村落。
在京城内他还觉得整个社会欣欣向荣呢,原来京城之外如此不堪吗?
“殿下,我们得加快脚步了。这样下去会被发现的,我们得赶紧回去。”
“那里是东边,回春堂一定就在云溪镇东郊那片森林的尽头,一定有!”永煜看向远方不知为何他就有这样的直觉。
“我得查明才行,必须查明父皇与国家皇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您这是什么意思?”严柯觉得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
“我要去云溪看看。”
“什么?您要去云溪镇!”严柯看了眼天空太阳:“现在吗?”这都要日落了。
永煜看着他点点头。
“等等,这没有随行内侍和宫女,只有您和我两个人去吗?这万万不可啊!”
“我已经决定了。”永煜的语气不容置疑。
“您知道从京城到云溪有多远的路程,有多远吗!”
“您从宫里来这里的时候也因为臭水沟和茅厕的臭味,而呕吐了好几次啊!但前往云溪的路途那么漫长,您要怎么走完那段艰辛的九百里路程呢?”严柯觉得他是皇子啊,从小娇生惯养的怎么受得了。
“我至今的人生比那段路途还要艰辛许多。”
“那您要怎么用膳?”严柯直击重点。
“您在宫里品尝过的山珍海味可是会连看都看不到!”
“无所谓。”永煜不在乎。
“您可能会遇见山贼或暴徒!也许会死在他们手里。”
而永煜说:“即使留在这里,我也会死。”
“您是因为谋反的事情才如此吗?殿下啊,您根本没做那种事,就算是青州赫氏的人,他们也拿您没办法。”
严柯真的觉得他的好殿下没必要逃跑,还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