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苏复,讨好地笑道:“像苏公子这样的就不一样了,世家大族,举手投足都透着跟别人不一样的味儿。奴婢瞧着,到觉得那秦琴就该伺候了苏公子您这样的活凤凰,该给您提鞋跪舔呢。”
苏复被她捧得飘飘然的,眯起了眼睛:“你这话听着有几分像样。”
抓住机会,秦瑟瑟凑近道:“苏公子,今天人多势乱。天赐良机,让我们碰上了面。既然苏公子是奴婢的那个伯……伯乐,奴婢也知道苏公子的心意,自然要为苏公子打算。这会儿且先回去饮宴,等过两日秦琴再进宫中,奴婢自然给苏公子通风报信,到时候你我里应外合,这贱婢自然手拿把掐了。”
苏复说:“你这么有信心?”
秦瑟瑟说:“如果是别人,奴婢不敢说。但奴婢是跟秦琴同一个村子,一同长大的。说句不好听,她几岁会走路,几岁不尿床,几岁开始贴着李秀才满村子跑,奴婢都一清二楚!”
一边说,一边举了几件秦琴小时候干的事情,这些事情倒全是真的,苏复见她张口就来,显然也不是作伪,就相信了。
他说:“好。你帮我成了事,秦琴身败名裂,以后就只能委身于我做个内宅妇人,为我所用。我们在朝廷上也会少个劲敌……一石二鸟。我们苏家复兴之后,必定不会亏待你。”
秦瑟瑟兴奋地直摩擦巴掌,两眼闪闪发光:“苏公子明鉴!”
!。
苏复说:“我听闻,下个月月初,明湛会外派淞沪府办差。就那会儿伺机动手吧。”
秦瑟瑟躬身,微笑道:“是。”
“对了,说了那么多。你想要什么?”苏复问秦瑟瑟,他生性多疑,什么缘分相投之类的说辞,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秦瑟瑟眼底闪过赤果果的狠戾,咬着牙道:“首先当然是彻底毁掉秦琴,叫她生不如死!其次……实不相瞒,奴婢倾慕七皇子已久。”
苏复一愣,随即笑了:“好直白啊。我喜欢。”
他伸手捏了捏秦瑟瑟下巴,近了看,只觉得她和秦琴越发相似。
情不自禁地,幻想着自己轻薄的是秦琴。
“行吧,我会想法子把你送到七皇子身边去。”
让蒙瑜身边多个自己人,不是什么坏事。
……
依依惜别,送走了卫菁。
京城里突然少了两个好朋友,感觉仿佛冷清了好多好多……
这日,时家。
让时谢氏愁白了头的老大难——他们家的大儿子,苏云锦当年的舔狗时昀,忽然之间想开了,主动跟父母开口,愿意相看合适的姑娘,成家立业。
把个时谢氏高兴得当场哭出声来:“阿弥陀佛!儿子你终于生性了!!”
!。
多年放纵自己,时昀苍白憔悴,病恹恹的。他淡声道:“这些年来,辛苦母亲和妹妹了。儿子鬼迷心窍,竟为了那么一个女人,连累家里……儿子,罪该万死。希望如今能够亡羊补牢,为家里承担一些责任。”
时谢氏越发欣慰,一叠连声:“不迟,不迟!我这就去找官媒冰人,看看有哪家姑娘合适。”
时昀一走,谢夫人就叫来时玥,问道:“你哥哥因什么事情突然想通了?”
时玥也很莫名其妙,摇头道:“女儿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临近七夕,街上有丝竹声。本来大哥正在佛堂念经,听到了动静。问了一句今天什么日子,底下人跟他说了。他愣了老半天,说什么,云锦你终究把我当玩物。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醒来之后就好了。”
时谢氏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多看两天再说。需得他真的醒悟了,不再惦记那女子才能说亲。省得耽误了人家好姑娘。”
但时昀是真的变好了,把往日苏云锦送给自己的东西,全都一把火烧掉。又回学堂里去继续念书,也跟昔日的好友来往了。时谢氏高兴得很,一边打发人去打听合适的姑娘,一边拉了秦琴和黎荆氏去拜佛还愿。
秦琴听闻时昀变好了,也很替谢氏高兴,说:“应该是想开了。有时候人的脑子就差那么一点点,敲一下就开窍的。我说,要不然你们做个儿女亲家啊?都知根知底的,就是时昀年纪大了些。也没关系,年纪大点会疼人。”
她指的,是黎荆氏的大女儿,黎爽。
黎爽今年十七岁了,为人处事没得挑。
说来也奇怪,京城里的人反而婚配年龄晚一些,不像琼州,十五六岁没有许人家就是老姑娘了,要被人戳脊梁骨。京城里的富贵人家,多的是过了二十还没说亲的。
——当然,也跟他们会往男孩子屋里放人不无关系。
时昀屋里早年也有人,后来迷恋上了苏云锦之后就打发了。那两个丫鬟下场似乎都不太好,被人收用过又被打发出来的,下场都很凄惨。
秦琴这么一说,谢夫人顿时期待地看着黎荆氏:“那是真的好!黎尚书和我家,一文一武,正好互相帮衬,咱们两家正好门当户对的。”
黎荆氏却有些犹豫:“我得回去问问我家老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