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却以为不妥,道:“可是巨伯你不是还要背书吗?”
“哈哈,山伯是你的大哥,可也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再说了,要是老惦记着你们,我这三心二意地也背不了书啊!”
梁月知道荀巨伯讲义气,朝他笑着点头。两人这便往后院去了,只见梁山伯正挑着一担水从山下上来,荀巨伯赶紧上前,帮忙将担子卸下来。梁山伯道:“巨伯、阿越,你们怎么来了?”
梁月二话不说提着水桶往缸里倒水,哪里知道自己力气实在太小,还是梁山伯笑着接过她手中的水桶,道:“阿越!你们的好意我都心领了,不过,夫子罚的是我一人,要是被夫子知道你们帮我,那就麻烦了。”
荀巨伯已经帮忙将一桶水倒入了水缸,这时过来拍拍梁山伯的肩膀,道:“山伯,你放心,你不说,我们不说,谁会知道?将这些水缸挑满,可是要费一些功夫,我们得要动作快一点!”说完,他不赞同地看向梁月,“不过,阿越,不许你帮忙了。你年纪是我们中最小的,也干不了这些力气活。”
梁月红了脸,她也想帮忙,可是刚刚连一桶水也提不动……只怕越帮越忙。
她郁闷地跨下肩膀,道:“好吧。”
“谁说你们不说,夫子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王蓝田从哪里冒出来的,指着几人就道,“你你你、还有你,你们谁要是敢帮忙的话,我就去告诉夫子,让他惩罚你们每一个人!”
“那你就去告好了,反正谁都知道你王蓝田恩将仇报,早就看我大哥不顺眼,要刁难他自是正常,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陷害的!”梁月反唇相讥。王蓝田被她的话堵的无话可说,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便指着她道:“梁月,你给我等着!”
王蓝田气呼呼地走后,荀巨伯朝梁月眨眨眼:“不错嘛,阿越。”
趁着荀巨伯和梁山伯下山挑水的空档,梁月就去了一趟医舍。这么山上山下的来回挑水,晚上一定会肩膀痛吧……梁月顿时又懊恼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加快了步子。王家的姐妹正巧都在医舍,听了梁月的来意,王兰蹙了蹙柳叶眉,道:“陈夫子罚的也太严重了……还是梁公子你心细,我这就给你取药来。”
梁月取了药就立刻回去后院了,梁山伯与荀巨伯已经挑了水上山,书童四九正帮忙倒水。站在梁月的角度看去,就见一个水缸破了个大洞,水“哗啦啦”地流出来。梁月一面郁闷这三人都没见到一地的水,一面指了破洞给三人看。三人都是惊讶的很,毕竟之前他们都在,就是刚刚四九和梁山伯他们下山去了,梁月又去了医舍,所以……这破洞一定是人为弄出来的!
“必是王蓝田!”梁月看着水缸的水一下子都流完了,一想到这都是梁山伯辛辛苦苦从山下挑上来的,他不过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挑水上山已是难得,那该死的王蓝田……想着,她难免眼眶一湿。四九急道:“这可怎么办?水缸破了,就是挑到明年也挑不满水啊。”
“没关系……水缸破了可以补啊。”梁山伯注意到梁月的情绪,朝她安慰一笑。梁月也知道现在不是有情绪的时候,想了会儿,道:“王兰姑娘是山长的女儿,她哪里说不定有补水缸的工具!”
顿了会儿,她看向荀巨伯,道:“巨伯,你和我一起去借吗?”
荀巨伯眼底闪过一丝亮光,笑道:“好。”
没想到王兰心善,还亲自过来了。于是,荀巨伯和梁山伯就在王兰的指挥下开始补缸,因为荀巨伯的积极性忽然变得很高,梁山伯也只能靠边站了……梁月趁机拉着梁山伯去一边说话。
“阿越,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梁月看了一眼卖力的荀巨伯,然后收回眼神,对梁山伯道:“大哥,你昨日帮那王蓝田,结果那王蓝田非但没有感激你,还屡次找你麻烦。为了这样的人,大哥觉得将自己的安全置于度外,让自己的亲人朋友担心,是大丈夫所为吗?”
梁山伯没想到梁月会和她说这个……
“……当时什么也没想,就这么做了。”
“圣人有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大哥以为呢?”
梁山伯呆了一会儿,忽然笑开,道:“阿越此番话,英台昨日已经对我说过了。不过,人命关天,我当时也没有多想。”
梁月知道梁山伯没听进去。而前人也说,交浅言深,君子所戒。自己虽然知道他就是哥哥,可是,他不知道啊。便是他真心对待自己,自己在这种相识不过两天的情况下说的再深就显得失礼了。她只道:“祝公子所言甚是,大哥要多听听她的话。”
梁山伯揉了揉她的脑袋,再次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要躲到边上去说?”
荀巨伯似乎和王兰相处的不错,脸上满是笑意。梁山伯和梁月笑笑不说,只见祝英台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看着梁月的样子有些奇怪,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功夫。水缸补好了,荀巨伯主动提出要送王兰回医舍,梁祝二人看着也有些话要说,梁月去哪里都成了电灯泡,只能和四九站到一边数蚂蚁……
“梁公子,你本家是哪里人?我瞧着你与我家公子很是投缘,又同是姓梁的。”
“我本家在杭州。但是,我小时候就去了宜城乡下。”梁月回道,“你家公子很像我的哥哥,是以我们投缘。”
四九闻言倒是很开心,又和梁月说了一会儿话。后来,祝英台先告辞了,梁月怕王蓝田再来捣乱就留下来看着水缸。梁山伯和四九则下山去挑水。等两人挑了一桶水上来,荀巨伯也回来了。于是,在三人同心协力下,水缸很快挑满了。
梁月给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