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这边,拉这边,你到底会不会干?!”
负责拉墨线的天魔和小鬼扭打在了一起。
“这脑袋顶上的到底是什么?”
拿着作为样板的画像,两名女性魔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可能是绿……花环?”
谁都没注意到,诺大的工地上多了一张陌生的脸。
单看皮相,这人也称得上一声俊俏,但配上那妖娆扭动的水蛇腰,就只剩下了一声大大的“噫!!!!”
这人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一路走来是左看看、右瞧瞧,看到有意思的还会上手摸一摸,像极了没有见过市面的乡巴佬。
偶尔有魔头被搞烦了,张嘴就想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结果刚一对上眼睛,后勃颈就出了一层白毛汗,整个人吓得都僵了。
抹掉嘴角边流出的口水,烛九阴娉娉婷婷的走过一动不敢动的苦力们,跟着捧着鸡鸭鱼鹅的侍女身后,闻了闻那飘散而出的香味,露出了陶醉之色。
通过侍女们自以为无人察觉的交谈,他知道,她们手中捧着的,都是献给某个叫做“舞法天女”的家伙的贡品。
于是,他决定跟着她们,然后把贡品和那个蛇口夺食的舞法天女一起吞了——事情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男人抬起头,注视着足足有数十丈高的泥塑,塑像的五官还没雕完,从头到脚都灰扑扑的,不过在他的正前方,有两个女魔头正一边看画像一边商量着给泥塑涂色,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多了一名不速之客。
烛龙抬头看看泥塑,又低头看看铺开的画像。
烛龙瞥了几眼画像,又仰头去瞧做了一半的泥塑。
这么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随着一声轻轻的“噗”,他的肩膀快速耸动了起来,整个人越来越向下缩,当双腿像尾巴一样甩在地上时,压抑的狂笑终于从喉咙中爆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的肚子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波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烛龙笑的天昏地暗,笑的日月无光,笑的工地上经历了冬夏交换,才堪堪停了下来。
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把天空中飘下的雪花统统用热风吹化,正玩到一半呢,一道黑影遮住了他的视线。
凌玥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这条擅离职守的贪吃蛇,“我接到消息说,有个娘里娘气的妖怪在神像面前犯了羊癫疯,原来是你啊。”
“谁娘里娘气!”烛龙在压制笑意的间隙反驳,“雄蛇就不能扭腰吗!这是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