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干干笑着:“让二伯母取笑,小哪里这么大的能耐。”
“能耐?”二太太刹时间拔高了嗓音,“我看你的能耐可大得很呢!”
“……”二太太说话已没好气,看样子果真不出自己所料。丁暗叹,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应付她,今早上被丁一催就给忘了这正事了。
信之“依依呀呀”地把玩丁的头发,丁虽跟信之挤眉弄眼的,可那两只耳朵可是竖地老长老长,一颗心全扑在丁跟二太太身上。关缕儿自然也不例外,跟小姑子两个心照不宣,连门外的丫头都听出来,二太太跟丁说话似吃了枪药似地,哪里不想窥个端倪,好让自己的好奇心爽一把。
可是二太太心里早就已经打响了算盘,估摸一阵就蹙眉对关缕儿道:“我同你八妹有事说,你带信之下去吧。”
明着让关缕儿下去了,她当然不敢留,只能抱着丁信之退到屋外。儿媳妇都下去了,丁也就没有继续呆着的理由。被刘妈妈推推搡搡也赶到了门外,“嘭”地一声被门隔绝。还想凑耳朵听,被刘妈妈瞪了一眼,就给缩到台阶下的小花园里去了。
隐隐约约听到二太太的口气,似乎有些歇斯底里的。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呐!
待门一阖上,二太太立刻拉下脸,斥道:“你给我跪下。”
这又是以一个当家主母的身份命令她如此了?丁苦笑,只能照做,在她面前贴膝跪下。那神情却依旧风平浪静的,是温和、从容,更像是以这平和的心态对二太太的抓狂进行了狠狠的嘲弄。
二太太猛地捶桌,坠落鬓边的金簪垂珠划过金丝一线:“你知不知道自己的错处?”
丁摇头:“小原本不知二伯母意欲何为。若是责怪小这几日不曾来给二伯父磕头,那么小自认有愧。除此之外,小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你还嘴硬?”二太太突地瞪起眼睛,那般犀利,似乎能恫吓别人做出让步。(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六章 予取予求?
丁沉默。
二太太从怀里掏出那一方绢帕掷到她跟前:“瞧瞧,可认得这个?”
“认得。”丁答道,“是我先前在船上时赠予一名宫女的。”
“嗯?”二太太狐惑,“你可知道这条汗巾是从谁手上得来的?如此贴身之物,竟从一个男人身上拿到,你难道没有半分警觉?”
“倘或小说,这条汗巾早在船上时就被宫女遗失,二伯母信吗?二伯母若不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也无从解释来去。我想,要追究汗巾究竟从何而来,还是得追根溯源,二伯母从谁手上得来的,问此人就不会错了。”丁不疾不徐,仿佛是在帮二太太出谋划策。
二太太喉中一哽,心道这小丫头脑子真是活络,这么一来自己也就达不到目的了。于是见好就收,立马起身去扶她:“二伯母也不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之人,随口听信他人胡言乱语几句就当真了。但是……你可要知道,无风不起浪,今日既然有人会拿此事冤枉你,他日必定还会有人就此事编派你。”
丁随她起身,静静在心中揣度二太太究竟为了何事,要下这么一个套让她钻。
见她未反驳自己,二太太稍稍舒了心:“适才只是想瞧瞧你心虚不心虚,看来此事,真的与你无关的了。”
好个试探虚实,分明是词穷了才是。丁冷笑。
“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二太太满面忧愁,“你要去的是国公府,这往后日子娘家的面子也靠不上。若是让人拿此事造谣,恐怕……”
“二伯母的意思?”单刀直入言简意赅,她不喜欢拐弯抹角。
“二伯母是这么想的。你独身在舒公府势单力薄,万一受了委屈也无人撑腰实在可怜。”
这意思丁就明白了。立马堆上笑:“姊妹若都在盛京,得空常聚聚就成了。”
“……”二太太愣了愣,嘴里原本准备的话竟然也说不出来了。她总不能说,让丁为丁妙包办桩婚事吧?眼瞅着丁妙搁家里都快过了女子最妙的年龄,丁妙丁妙的名儿叫得倒好,这下成了滞销货。
偏在家中成日闹这个闹那个,丫头死了一双也再不要新的。她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祸害来?
回头去跟丁打商量,丁的脑筋里却又另有打算。她已有一回让丁自己做主了,谁想偏不得成,还没等赵修泽回来丁妙就被丁朗寅带回了丁家。所以说,赵修泽与丁妙是无缘的,丁妙也不是个做小的命。正好丁来她面前扯丁的小辫子,说是那柳常青身上的汗巾是丁的。这下可有了门路,眼瞅着丁与舒公府的关系,让舒公府出面讨桩看得过眼的婚事,那还是有的吧?
二太太是这么打算的。没成想丁预先有了发觉,偏不买这帐。她是好话歹话都说尽,黑脸白脸也都做全了,实在没法子。眼圈一红,就差个苦肉计没使上来。
丁倒不是不想成这个美,只是按丁妙如今状况,赶鸭子上架之类的事情,只恐惹她做出更为极端的事情来。再来,自己也许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