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火车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天,也到了我该开学的时间,我早早地办理了出院手续,对了,钱是柳星岩付的,他老是觉得是他害我这样的,尽管我和他解释了很多次,但他就是很顽固,最终我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但我这次离院,他是不知道的,毕竟他确实是,该怎么说呢,关心过头,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我决定自己去外面透一下气,顺便逛逛这座城市。
走在路上,不时响起各种声响,有卖早点再叫卖,有些铺子刚刚开门,我一路按照地图走啊走,终于,在视野的尽头,校门出现了,我也意识到,等会又得见到那个闹心鬼了吧,我耸了耸肩,一个步子一个步子的踏,对于这所学校,我是非常满意的,住宿的费用也不是那么贵,应该说是便宜过每一个旅馆,我的宿舍号是七组404号,托着行李箱,一路上都是些年龄相仿的人,这让我很是开心,毕竟在原来的村子里,和我一样大的就只有猴,强子还有稍大一点的强子姐罢了,说到这,我又开始思念他们,从小一直黏在一起,现在分开了,属实是有些难受的,但人生就该是这样,你的一生不能一直锁在你那小小的舒适圈内,踏出那一步,对任何人而言,让自己的人生多些选择,才会不那么单调乏味。
正当我自我感慨时,我已经到了宿舍门口,毕竟是四楼,还是稍微花了些时间的,来到宿舍,一看空无一人,看来我是来的最早的那一个,真是令人兴奋啊,最先选铺的权利,四个床铺,任我选择,我很快找到了我心仪的床位,靠窗的铺,收拾好东西后,没过多长时间,第二个人来了,不出所料,是柳星岩,“李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一个人偷跑。”他满脸的幽怨,似乎无时无刻不在质问我,为什么不等他。
“对了,你要不要先预选床位啊。”我连忙岔开话题,赔笑道。
“对哦,选床位。”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便将行李丢在了靠门的铺。
“我还以为你会选我对面呢。”我有些开心地说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这样我就能和进门的每一个人成为朋友了。”他一脸的自信。但我只想说,人际交往可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不出我所料,很快他就碰了壁,一个身高足有一百九十公分的壮汉推门而入,寸头白衬衫蓝色牛仔裤,脸上的严肃表情和那个凄厉的刀疤似乎再讲,别惹我,否则撕了你,而可怜的柳星岩光是看见他,都已经后悔了。我只想说你在火车上时的那股子勇气呢。
看着蜷缩在角落的他,壮汉并没有理会,径直的走向了我对面的下铺,这下轮到我笑不出来了。
我试探性的问他,“你好。”
他愣了一下,接着朝我走了过来,我也愣住了,就这样两个人在空气中足足对视了一分钟,最后,他哇的一声,将我游离的灵魂带回了现实。
“你好啊,俺叫高盛。”
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又一次吓到了我。那张方方的脸上搭配上了极其不相配的笑容,但是我觉得还好,毕竟他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种人。
柳星岩见我相安无事,便迅速走过来说,“你好,我叫做柳星岩,恭喜你,成为了我的二号朋友。”他还是那副样子,我竟然觉得很安心。
高盛也是很天真,大笑着挠头说,“你好,俺叫高盛,谢谢你成为俺的朋友。”说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他的眼镜戴在了脸上,恐怖的眼神就像是在变魔术一样,消失了。
“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近视啊。”我瞬间恍然大悟。
“对呀,因为这个我吃了不少苦头呢。”高盛表示近视真的很难受。
而柳星岩此时再和刚刚进门的新面孔聊了起来,我和高盛连忙走了过去,柳星岩见我们来了,突然就开始介绍起了我们,“你看啊,朋友,这是我的朋友一号,李麟。”随便将手摆向了我,“朋友二号,高盛。”手又摆向了高盛,“然后就是我,柳星岩”“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果然,柳星岩这家伙又没有问别人的姓名,就擅自把别人当成了朋友。
“哦,原来如此,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呀。”那个人看上去瘦瘦矮矮的,相貌有着几分随便,当然那是和柳星岩比起来。
“我的名字叫田明,你们好啊,李麟,高盛,柳星岩。”田明有礼貌地向我们每个人握了手,除此之外,还有他的傻笑。
于是,这场宿舍会面在柳星岩的主导下结束了,每个人都开始忙活自己的床铺布置和行李摆放,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私人领域,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宿舍一时间变得很是安静。
“对了,你们都知道明天早上八点有一个开学仪式吧。”柳星岩随口问了一句。
然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我们都不知道诶,幸亏有你,你可真靠谱。”田明回道。
我和高盛表示认同,毕竟都是从大老远的地方匆匆来到这的人,极度的身心俱疲,该说不说能找到宿舍都已经很好了,就没在奢望在记得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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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暗下,刚刚还在通人的街道,一时间鸦雀无声,长时间的火车生活,早就让我们的眼皮打架,当然不包括我和柳星岩,因为我们俩那趟车由于恐怖袭击早到了几天,这使得我们得到了充足的休息,闲来无聊,只好闭上眼睛歇息,翻来覆去,辗转反侧,L省的夏天似乎有些长,明明没有太阳,却显得异常的闷热。
起身坐起,看见高盛的腿从床上伸出了大半,而田明的脚压根够不着床头,不由得笑了一下,再看柳星岩,这个聒噪的家伙唯一清净的时候就是睡觉的时候,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提着一盏灯走了出去,到了外面之后,才发现灯是多余的,在校园的街道两侧,各种颜色的路灯齐刷刷的亮着,我悻悻地收起了手电,继续往前走。
在路上我不断地思考着前几天的那次恐怖袭击,“仔细想想也是很奇怪啊,为什么只是吵到了那个人,那个人就发这么大的脾气,还乱砍人。”我自言自语道。
“还有那些黑雾又是什么,和我小时候在洞中见的好像,而且那团雾好像还会说话,虽然听不太懂,但一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而且任何的报纸都没报道这件事,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最关键的是,那个人最后好像死了,毕竟上半身都没了,为什么没有警察来找我问话呢?这一切都好像太离奇了,等等,为什么会在火车上发疯,火车以外也有很多吵的地方,假设他以前就发过疯,警察又怎么会让他就这么自由呢,或者他是被火车上的什么东西给影响了,不,也有可能是他的情绪影响到了火车上的什么,比如说那团黑雾,否则的话这一切都说不通,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但一定有什么原因,这一切未免太刻意了吧,疯子的出现以及我解决了那个疯子。”想到这我不禁看向了自己的右腿,当时我就是用这条腿把他踢到了天花板上的空隙里,“等等,不对劲,我的力气有这么大吗,医生也说过我只是轻微脑震荡,但如果我能踢飞那个壮汉的话,为什么我的腿却没一点伤呢,我,究竟,哦不,我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刚刚开学的大好年华,却被突如其来的诅咒席卷,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存在本身产生了怀疑,而时间会证明我所怀疑的一切。
怀着忐忑与不安回到宿舍,躺下,那天,我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