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如饿狼般的乞丐们一听到雪澜的话,眼睛里立刻闪烁出贪婪且不怀好意的光芒,一个个咧着嘴,露出淫秽不堪的笑容,嘴里还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嘿嘿嘿……哈哈哈哈!”
雪澜则面带得意之色,再次望向殷玉华那张充满恐惧和绝望的面庞,冷嘲热讽地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胆敢跟长公主争抢男人的悲惨下场!”
话音刚落,雪澜便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间充斥着罪恶与黑暗的屋子,只留下满脸泪痕、心如死灰的殷玉华独自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噩梦。
随着房门砰然关闭,那群乞丐们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朝殷玉华猛冲过去。整个夜晚,屋内不断传出殷玉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但却无人能够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就这样,可怜的殷玉华遭受了整整一夜非人的折磨和凌辱。
当黎明的曙光终于划破天际之时,那群丧心病狂的乞丐才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此时的殷玉华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照人,变得形容憔悴、失魂落魄。她那原本柔顺亮丽的秀发此刻也乱作一团,如同杂草一般披散在肩头;身上的衣物更是残破不堪,难以蔽体。沉重的脚镣拖拽在地上,发出一阵又一阵清脆的哗啦哗啦声。
殷玉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是走到了窗前。缓缓推开窗户,清晨微凉的风扑面而来,却无法抚平她内心深处的伤痛。她口中喃喃自语道:“萧郎,我终究还是没能等到你来迎娶我的那一天……”
语毕,殷玉华缓缓低下头,目光空洞地凝视着脚下坚硬的地面。突然之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她用尽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纵身一跃,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坠落而下。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殷玉华重重地摔倒在了紫玉楼的大门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引得路人们纷纷驻足围观,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这位曾经美丽动人的女子为何会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
此时,在偏殿中酣眠一宿的萧念华,于睡梦中见到了娘亲。娘亲殷玉华柔声说道:“糯儿,娘亲要食言了,不能陪你去买桂花糕了。以后,糯儿要乖乖的。”言罢,殷玉华移步至窗前,轻轻推开窗户,突然间,她的身躯如烟云般消散,幻化成一只美丽的蝴蝶,翩翩飞走了。
萧念华目睹此景,惊慌失措,四处张望,嘶声喊道:“娘,娘!”只可惜,她的娘亲已然远去,再也无法归来。
在殷玉华纵身跳楼自尽之后,路人纷纷聚拢围观。其中,京城府尹夫人温知黎面露鄙夷,冷嘲热讽道:“哟,这不是那个娼妓吗?”
宰相之女江长歌嫌恶地掩面,刻薄地说道:“死了活该!”
礼部尚书之女苏璎珞更是恶语相向:“真是污染了京城的街道!”
此时,外面的喧闹声愈发响亮,于是萧念华从偏殿中惊醒,快步走出大门。一眼望见娘亲倒在血泊之中,她心如刀绞,放声大哭道:“娘!娘!你怎么了?娘!你醒醒啊!糯儿不要桂花糕了!你醒醒吧!这里人好多,糯儿害怕!”
萧念华趴在殷玉华身上大声哭泣,那凄惨的模样和悲痛的哭声很快就在周围引起了众人的纷纷议论。人群中弥漫着一种冷漠和鄙夷的氛围。
其中有路人满脸不屑地说:“这种女人竟然还有孩子?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有的路人立刻附和道:“谁说不是呢?看她那副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教养孩子的。”
还有的人更是冷嘲热讽,话语尖酸刻薄:“也不知道她爹是谁?恐怕,她娘自己都不知道吧!这种不清不楚的身世,真是丢人现眼。”
萧念华听到路人这样的话语,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希望,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猛地拽住一位路人的衣袖,泪如雨下地哭诉道:“伯伯,我爹爹是金科状元,你知道他在哪吗?我娘一定是病倒了,病得很厉害,我要去找爹爹来救娘。”
然而,那位路人却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他像甩开一只令人恶心的苍蝇一样,粗暴地将萧念华推开,恶狠狠地说道:“就你,像你这种下贱人生下来的小杂种,也敢认金科状元为爹,你可知道,如今的金科状元可是长公主面前的大红人,未来的驸马爷,你也配?你简直是在痴心妄想,给我滚远点!”随后,他更是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了萧念华,萧念华瘦弱的身体摔倒在地上,疼得她小脸煞白。
旁边的路人也跟着落井下石地说道:“就是,人家状元郎今天大喜的日子,你这小杂种,就别上去讨嫌了。”
就在这时,一阵锣鼓声突然响起,那声音震耳欲聋。旁边的路人们听到声音后,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支队伍缓缓而来,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其中有人眼睛一亮,大声说道:“状元郎的迎亲队伍来了。”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萧淮辞身穿着一身极为喜庆的红色喜服,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他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围聚在一起,心中不禁疑惑起来。待他驱马近前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只见自己的女儿萧念华哭得撕心裂肺,小小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而躺在血泊之中的,竟然是自己的发妻殷玉华。萧淮辞看到爱妻如此惨状,悲从中来,那股悲痛就像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他淹没。他毫不犹豫地赶紧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殷玉华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痛哭失声地说道:“玉华,我来晚了,我对不起你啊。”萧淮辞泣不成声,泪水不停地滴落在殷玉华苍白的脸上。萧念华看到父亲来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抱住萧淮辞的腿,哭得更加厉害了,她边哭边喊:“爹,他们欺负娘,娘被坏人害死了。”萧淮辞听闻此言,双目瞬间充血,那眼睛红得就像燃烧的火焰一般。他缓缓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怒吼道:“是谁?是谁害了她?”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空气中回荡,周围的路人被他这气势吓得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长公主秦妙仪这时候从轿子里缓缓走了下来,仪态万千地走到萧淮辞面前,她微微欠身说道:“萧学士,今日本该是你大婚之日,可是却发生了这般不幸的事,实乃本宫之过,还望萧学士节哀。”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充满了愧疚,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萧淮辞看着秦妙仪,心中疑窦丛生。他强忍着悲痛,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公主殿下,此事疑点重重,还请殿下彻查。”秦妙仪依旧镇定自若,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萧学士放心,本宫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妙仪转头对身旁的侍从说道:“还不快带萧学士回去。”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命令的口吻。
周围的侍从听到命令后,立刻走到萧淮辞身边,恭敬地说道:“萧学士,请吧。”萧淮辞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得不离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妻子,又看了看哭成泪人的女儿,最后只能无奈地跟着公主的队伍走了。
秦妙仪临走时,眼睛里满是厌恶地瞪了萧念华一眼,嘴里吐出一句冰冷的话:“小杂种。”随后,她便扬长而去,那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周围的群众看到事情似乎已经平息,便逐渐散去了。紫霜从一个角落里跑了出来,她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她跑到萧念华身边,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轻声说道:“糯儿不怕,紫霜姐姐在,姐姐一定为你娘亲报仇。”
八岁的萧念华心中满是疑惑,她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紫霜问道:“紫霜姐姐,外面人说爹爹和长公主要结婚了,这是真的吗?娘亲是爹爹和长公主联合起来害的吗?”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紫霜抱紧萧念华,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糯儿,姐姐相信你爹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如今形势复杂,我们得小心行事。”
紫霜接着又说:“糯儿,我们先把你娘下葬吧。”
萧念华哭着应道:“好的,紫霜姐姐。”
于是,紫霜带着萧念华将殷玉华简单地下葬。之后,紫霜便带着萧念华回到了紫玉楼。
一到紫玉楼,紫霜就对萧念华说道:“糯儿,这段时间你就先跟姐姐在紫玉楼待着。姐姐一定会想办法离开这儿的。杀害你娘亲的是长公主,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进入公主府,找机会报仇。”
萧念华乖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