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正常开课后,规则是七日为一周,周末两天的劳动课,你不仅不可逃课,还要尽力多做一些,多向一期老生请教,如何能以高效率的方式做得更多更好。”
知道南江书院中,竟有多达三十名考取过进士功名的先生坐堂后,张文谦早就不自恃自己的少年举人身份。
在书院里附学的这几天,张文谦已经发现,这里书院日常与他过去曾就读过的著名书院差别极大,需要他逐一体验并适应。
面对玄隐先生此刻对他提出的要求,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的张文谦,毫无异议的一口应下,这个态度让他的祖父还算满意。
与此同时,也已通过高级班考核的苏庆安,正在墨香书院中,向他的恩师余东泽辞行。
“老师,学生发现,那南江书院似乎与其它书院的环境不同,才想去尝试一下,若是不能适应,学生还年轻,再退去也来得及。”
跟家里人宣布自己将要进入高台县的南江书院就读的决定后,苏庆安得到的是家人一致反对与质疑的态度。
任他再怎么解释,都无法得到父母长辈的理解与支持,直到他拿南安行府的张解元举例,他们才缓和态度,答应让他前去一试。
这让苏庆安感到压力颇大,很担心眼前的恩师也不支持,他最不想做的,就是让恩师不认同,感到失望的事。
心情十分忐忑的苏庆安正紧张的低着头,便没有发现,当他提及南江书院时,余东泽的神情有些震惊与意外。
“你已考入南江书院?看来你的消息十分灵通啊,竟然提前知道玄隐先生出山,去南江书院的事。”
玄隐先生?身为文坛新生代中的少年才俊,苏庆安当然知道那是哪位大佬,并对人家崇拜不已,对方的几本著作,他即便能倒背如流,仍会时常重温。
可他不明白’玄隐先生’四个字所代表的存在,与那个不仅开设在偏僻的高台县,还位于高台县内一处偏僻荒凉之地中的南江书院之间,有什么联系。
所以苏庆安正意识抬头,满脸疑惑的回道。
“老师,学生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学生此前并不曾听闻玄隐先生出山的消息,更不知这与南江书院有何关系。”
他是在游学途中,见到那个高级班的二十岁限龄要求后,想到自己在东江省内,也是小有名气的少年才俊,在那家名不见经传的书院面前,竟是卡着门槛勉强达到报名要求,心里既觉不服,也有些好奇,才会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参加南江书院的考核。
在抵达高台县之前,他甚至不曾听闻过南江书院的大名,参加完考核后,他还在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
直到次日,他在那个录取榜单上,不仅看到自己与张文谦的名字,还看到其他五个名字,无一不是年龄在二十周岁以下的少年举人,他才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没做错。
只是如此以来,他的心中也存下疑惑,想不通那样一家声名不显的书院,为何仅那一天,就有连他自己在内的七名少年举人参加考核。
看到学生脸上的惊讶与意外,余东泽才意识到,对方去考入南江书院,可能并不是冲着玄隐先生在那当院长去的。
所以面对学生的不解,他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反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南江书院的?”
苏庆安便解释了一上自己因为向往几首诗词中提到的景致,在同窗那里听说那些地名都在高台县境内后,便打算趁游学之机前去瞻仰。
在那高台县内听说南江书院,又正好赶上南江书院在进行二期招生考核,他见那高级班的招生条件很特别,就想去见识一下的过程。
余东泽听罢,有些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边取出一份请柬,边说道。
“看来你这运气是真好,这是我今天刚收到的请柬,打算明日起程前往那南江书院,你若已与家人辞行,就与我一同上路吧。”
苏庆安满怀疑惑的接过那份请柬,看到里面的内容后,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很怀疑,自己刚去过,已经备好行李,打算再去的那个南江书院,与这请柬上的南江书院是不是同一家。
“这怎么可能呢?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何我去南江书院时,竟然不曾听闻半点消息?”
那可是书院,是读书人聚集的地方,若有玄隐先生在那里任职,怎会没有半点消息传出,也没有丝毫议论,书院还是靠收费低廉,才能吸引到大批的普通家庭送孩子去报名。
若是打出玄隐先生的名号,就算那南江书院的招生规模特别大,只是一家新开设的书院,学费收得再怎么高昂,也能吸引到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