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们的马其实也不少,养太多,有些负担不起,可是我们地广人多,边境界线也广,马再多,分一分就显得不多了。”
每匹马的采购与喂养费用都不低,谁都知道骑兵都是精兵强将,比步卒可以发挥出更强的战斗力,可是朝廷肯定不能太过偏向哪一军。
提起这件事,徐景楠也比较有经验,神情凝重的补充道。
“是啊,郡主,等到这批马到手后,其它各军肯定也会眼红,我们接下来还要防着他们会盯着要分。”
李常欣闻言,立刻拉下脸。
“想要马,都自己缴获去,谁敢打我们这批马的主意,我就让他先尝尝我们定北军的厉害,教他们知道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
赵小雪则警惕的看着徐景楠。
“徐景楠,镇南军不会也想要分我们的马吧?”
虽然马还没到,但是赵小雪和李常欣的想法一样,说好的那些马肯定会是他们的,要是蛮族敢反悔,他们自己去抢,也要给抢回来,是属于他们的东西,岂容他人觊觎。
经过这一年的共事,徐景楠深知赵小雪也就是比起李常欣略逊一筹,反正他在谋略与身手方面,都是只有被对方摁在地上摩擦的份,所以赶紧摆手解释道。
“不会,张将军应该知道,我大伯祖私下在南边寻了块好地,养的有马,要是朝廷有马,镇南军肯定也要争取,但是我们只要不将马当战利品缴上去,不归朝廷处置,镇南军肯定不会要的。”
张楚知道,就意味着朝廷知道镇南军私下养马的事,外人不知道,意味着那件事并没有公开。
可是他们定北军用战俘换马的事,肯定瞒不住人,等到消息传回京中,那有些人肯定会用找尽理由,坚持要将这批马充公,好分上一杯羹。
李常欣刚听到这种说法时,确实被惊了一下,冷静下来后,她就有恃无恐了,大手一挥道。
“不用担心,这些马肯定是我们定北军的,连我哥在内,谁要都没门,对了,接收马的时候,不仅要确定清楚数量,还要找来有经验的人,仔细检查马的状态。”
自家这边干了坑人的事,让李常欣不得不防着对方也以类似的手段坑害自家,那可是一万多匹马。
事实证明,相较于他们暗搓搓在那些俘虏身上动手脚,那些草原蛮族虽然答应得心不甘怀不愿,但是在送来的马匹身上,并没有动什么手脚。
应定北军的要求送来的都是一些算起来,正处青少年的马,虽然有相当一部分看着很是桀骜难驯的样子,但是在品质方面的确没问题。
拖到有些人都快遗忘的时候,定北军跟朝廷招呼都不打一声,突然直接放还蛮族近万的俘虏,换回一万多匹马的消息,被传到京城中后,再次引起朝野上下的热议。
即便安常煦此前已经当众表过态,与蛮族之间的关系如何解决,交由定北军,也就是征北大将军乐阳郡主自行决定,可是涉及到一万多匹草原骏马的巨大利益,自然是吸引到许多人的眼红。
“陛下,定北军中日常配置的本就有三四万匹战马,何况他们刚刚取得一场大胜,短时间内,北疆应该不会再生战事,这批由俘虏换回的战马,理该交由兵部分配到各军。”
张居民冷哼一声后,才悠悠回道。
“原来范尚书也知道,北疆只是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再生战事啊,我们先不说你口中常备的那三四万战马情况如何,是否存在多是老弱病残的现象。”
“只说定北军二十万将士,终年与最擅长马上功夫的草原蛮族对峙,和那些平日里没什么战事的驻军一样,只备三四万战马,范尚书,你自己扪心自问,这到底合不合适?”
有些事虽然一直摆在那里,但是只要没人点破,就会成为存在即为合理的寻常事,但是真要较起真,被当众提起质疑,那些漏洞就会变得格外显眼,经不起推敲。
听到张居民再次如此毫不掩饰的直接针对他,范志高被气了个倒仰,却只能忍气吞声的回道。
“张大人可能不清楚我们兵部的一些旧规,为免各军彼此之间生嫌隙,我们肯定要力争做到一碗水端平,不能出现厚此薄彼的现象,尤其是在战马这一切。”
张居民压根就不吃对方这一套,论嘴上功夫,他一个文臣,可比对方这个勋贵出身的尚书厉害得多,当然不会轻易被对方给绕进去。
“就算是父母,也难免会特别照顾一下处境艰难的子女,这不叫厚此薄彼,这叫人之常情,范尚书总不至于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吧,还是说,你特意针对定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