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姑姑结婚时,你极力反对,连婚礼都没参加,是为什么呀。”陈文浩这问题憋了许久,从姑姑结婚,到知晓王红霞资助人是姑父,再到姑父被警察带走,他总觉得姑父不简单。
“提那不孝女干什么,当初是她执意要结。是不是赵炎忠惹事了?”老人不屑,嗤笑一声,话里话外皆是不满。
“姑姑报警,把赵炎忠抓走了。”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你告诉她赶紧跑,又没孩子,这男的犯什么事都牵扯不到她身上。”老人知晓一直看不顺眼的赵炎忠出了事,气都顺了。
“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才一直阻止她俩结婚的。”陈文浩大胆推测。
“这个赵炎忠呐,长得确实就是你姑姑喜欢的那款,嘴又甜,能提供情绪价值。你姑姑在家是个暴脾气,赵炎忠肯安分照顾家里,对你姑姑来说,实在是完美伴侣。可惜呐……”老人长叹一口气,摇头摆手,似乎很不想提及。
“他犯了什么大错,让您老人家这么接受不了啊?”陈文浩看奶奶的样子,有很不好的预感。
“哎,他,他……”老人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迟迟开不了口。
陈文浩没有催促,他想,这一定是极丑恶的事实,否则不会连见惯大风大浪的奶奶都开不了口。
老人终于下定决心,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吐出这句话:“他身上背着人命!”说完,老人也支撑不住,瘫倒在躺椅上,目光空洞,望向远方。
陈文浩头一次在雷厉风行的奶奶身上,感受到了力不从心。
“那他怎么还能,相安无事呢。”
“因为尸体和证据,都消失了。那人的妻子报案,警察找不到人,归为了失踪人口。”
“消失?”陈文浩震惊,居然不是隐藏或销毁,而是消失么。
“对。他向我坦白,事发地在市里到我们这儿的一条小路,水泥路都没铺,一边靠山,另一边是荒地。又没有监控,下车看到被撞的人脑袋都扁了,立马就逃。夜里一场大雨,血迹清得干干净净。他心虚,又去案发地点看了眼,人不见了。”
“回到市里,把车送进洗车店,又去4S店修车,走的自费,查保险也查不出来个什么。”
“那行车记录仪呢?”
“就因为人不见了,等了几天都没有消息。这鸡贼断定自己不会有麻烦,认为是老天爷在帮他,索性把行车记录仪也销毁了。”
“这样的人,和姑姑结婚,等于给家里埋了个炸弹呀。”
“可不是。我一直都说,穷点,志气短点,不碍事的,我们家大业大,就图个人好,善良。现在你看看,小美找的什么人。那小子以为向我坦白就能获得我的支持了,做梦去吧,我们家还没落魄到要和杀人犯结亲的地步。”
“所以赵炎忠和姑姑是?”陈文浩疑惑了,那这是结了还是没结。
“只办了婚礼,没领证。”老人这才恢复点神气,“我姑娘也算听话,再喜欢,我的建议还是听的。要真领证,那才叫麻烦。”
“好了,聊得差不多了,老婆子我累了。你早点回去吧,我得找人帮你处理那个道士,下次再见。”陈文浩知道这是奶奶在赶人。
“行奶奶,那有任何消息随时给我打电话。”陈文浩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