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平远侯不站在我这边,他也不会站在任何人那边,平远不灭,那些平远军,不会成为任何一个王爷的势力。”
“这就是你的打算?”宴诏痛心疾首道:“宿玄,你心不够狠,是走不稳这条路的,帝王之术,不能为我所用,皆是逆贼,除之才是上策啊。”
姜宿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倔强的没有说话,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
宴诏走下来,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宿玄,你很像你娘,可就是太像了,父皇教你的,都是最适合你的,你要认真学啊。”
提到柳玉芙,姜宿玄眼底恨意浓郁:“那父皇不如就像当初杀了我娘一样,直接杀了我。”
宴诏一噎,有些慌乱的解释:“朕当初是派人去接玉芙,是那柳玉堂,他当着御林军的面说出了他们是洛桑国人的身份,御林军这才下了杀手,朕也处死了那个杀了玉芙的人,宿玄,朕是真的喜欢你母亲,又怎么会舍得伤她。”
姜宿玄勾唇暗暗嗤笑,真的喜欢?或许吧,但这份喜欢里包含了太多太多,比如想要洛桑国剩下的将士,比如想要洛桑国永远没有重建的机会,又比如……得到洛桑国公主后的那种虚荣心。
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再说也没有任何意义,有些错,已经犯下了,他也不会听任何解释。
因为柳玉芙已经死了。
“宿玄,朕真的很在意你母亲,所以朕这些年一直在找你,找到你之后,也一直在为你铺路,只要你听朕的安排,将来朕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也只会是你的。”
姜宿玄抬眸看了那个金灿灿的龙椅一眼,眼神里只有厌恶嫌弃:“父皇也可以给其他王爷。”
“你是要气死我吗?”
“不敢。”
“你……”不知为何,姜宿玄这样,让他想到了姜软,也是这么低声说着不敢,态度却是坚毅到谁也改变不了。
“好,朕依你,不动平远,你满意了吗?以后可以听朕的话了吗?”
“我一直都听父皇的话。”
“你听朕的话,朕让你对你哥哥弟弟们容忍一些,你呢,为了一个女人,给你五哥伤成那样。”
姜宿玄眉宇间闪过一道狠厉:“伤得轻了。”
“宴宿玄!”
“父皇就没想过,若是差点受伤的不是姜软,而是别人。”
宴诏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点,当时知道这件事后,第一反应就是姜宿玄为了个女人伤了宴元明。
姜宿玄又道:“倘若是别的大臣,又或者是小皇叔,再或者是墨斋的陆行。”
宴诏冷哼一声:“那又如何,这天下都是我们宴家人的天下,就算伤了大臣……”
“伤了大臣,父皇不处置,那就是寒了大臣的心,而在我的宴席上,我不护着,今后也不会有人站我这边。”
宴诏沉默了,说到底,是在姜宿玄的宴席上,不管是姜软或是其他人,姜宿玄不护着,名声受损。
“那你教训一下老五就是了,为何要放箭伤他?”
“他想的事杀人,而我只是伤他,有什么不对吗?”
“但他也没杀谁。”
姜宿玄笑了,笑意中带着几分邪佞:“父皇该庆幸他没能杀了谁,不然就等着看我彻底变成一个疯子。”
宴诏皱了皱眉,他这么多儿子,唯独对姜宿玄最上心,因为他是柳玉芙的儿子,而柳玉芙是他最想要却没能得到的,那份遗憾落在姜宿玄身上,使得他就想对姜宿玄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