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贤痛苦的闭上眼睛:“你一定要知道吗?”
姜软坚定的点头:“是。”
“好。”苏贤做出决定:“那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我八岁那年,家里出了变故,仆人带我逃到了平远,孔琒的人穷追不舍,是姐姐救了我,也是那日,她把我带回家后就着急要出门,我记得她和我说,有个人需要她去救,若是去晚了,她会后悔一辈子的。”【1】【6】【6】【小】【说】
“就是那日,姐姐救了姐夫,而当时孔琒就和姐夫在一起,我被义父带走并未见到孔琒,孔琒是想得到姐夫赚的银子,才和姐夫做朋友的,姐夫心思纯善,自是没有深想过这些。”
“姐夫腿受伤,不得不留在平远养伤,孔琒也留了下来,姐姐对姐夫悉心照顾,连家都不回了,整日就在姐夫身边忙前忙后的。”
“时间久了,姐夫和姐姐也有了感情,而夹在中间的孔琒害怕姐夫留在平远,不继续打拼姜家钱庄,他得不到银子,就从中作梗想要二人分开。”
“孔琒甚至到义父面前说姐夫坏话,说他是为了平远的势力才靠近姐姐的。”
“正巧那日我也在,我和孔琒打了照面,我把一切都告诉义父,义父了解了孔琒的为人,自是不会相信他了。”
“也是因此,孔琒心生怨恨,怕义父把他说的那些话告诉姐夫,就先一步找到姐姐姐夫,将姐夫骗走后,他给姐姐下了毒……”
说到这里,苏贤已经抑制不住的流下眼泪:“孔琒以为侮辱了姐姐,姐夫就会离开平远,可是他料错了,姐夫回来知晓这件事,拿着刀就要跟孔琒拼命,可他不会武功,若不是义父及时赶到,姐夫怕是已经在那时死在了孔琒手里。”
“这件事之后,姐姐再也没有笑过,将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我曾偷偷溜进去找她说话,她也只靠在窗边,只跟我说过一句‘这都是命,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姐姐把自己关起来整整三个月,这三个月姐夫每天都会过去,怕姐姐难受,他就在门外静静守着,陪着,姐姐吃饭他就吃饭,姐姐吃多少他就吃多少。”
“他的真心终于打动了姐姐,姐姐也终于踏出那道门槛。”
“可上天就像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当天姐姐就发现怀孕了。”
“姐姐不想要那个孩子,但大夫说,姐姐身子不好,若是打掉孩子,怕是将来都很难再有身孕了。”
“这件事姐姐不让义父告诉姐夫,她又将自己关起来了,我那时听到义父说姐姐怀孕了,我还不懂,就跟姐夫说了。”
“姐夫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闯进去找姐姐,这才发现姐姐割腕自杀了,若不是赶去及时,姐姐和孩子都保不住的。”
“义父也是那次伤心到昏厥,身体落下了病根。”
“姐夫怕姐姐再想不开,就一直守到姐姐醒来,等姐姐刚醒来,他就跪着央求姐姐,让姐姐嫁给他。”
“姐姐当然是不愿意的,她说自己不是清白之身,还带着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姐夫也是执拗,不多解释,拿起刀横在脖子上,他威胁姐姐,说姐姐若是不嫁给他,若是姐姐再寻死,他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姐姐一起去死。”
“姐姐当然舍不得姐夫死,最终答应了嫁给姐夫,他们回来京城成了亲,又去平远生下了姜思思,并对外说姜思思是早产的。”
“姐夫将姜思思视若己出,就算后来有了你,他也不曾厚此薄彼过,义父经常和我说,姐夫是世间最纯善之人。”
这就是姜软父母的故事,寥寥几句,其中滋味,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苏贤一拳重重打在墙上,满目悔恨:“这些年我一直恨自己,恨自己当初冲动跑出来指认孔琒,若不是我拆穿了孔琒,孔琒不会狗急跳墙侮辱了姐姐,姐姐也不会生下姜思思。”
姜软拉住苏贤,声音也哽咽了:“不是舅舅的错。”
关于父母的故事,她有想象过,在她想象中一切都是美好的,却不想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
不过她对苏青说的一句话非常在意:“舅舅,我娘说,一切都是命,你不觉得奇怪吗?”
苏贤不解:“奇怪?”
“对,奇怪,以我娘的脾气,发生这种事,她会很生气,会想要杀了孔琒,可她只是把自己关起来,还说一切都是命,像是知道会发生那种事一样。”
苏贤想到了什么,也觉得奇怪:“义父也说过这种话,他说姐姐一生过得很苦,一切都是命数,姐姐是躲不掉那种宿命的。”
姜软越想越觉得奇怪,姜太安和苏青会被一群土匪杀死,怎么都想不明白,苏青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死在土匪手里。
而且二人的死,怎么查都是土匪杀的,苏弘深似乎却把这个过错怪在了宴家人头上。
“外公一定还隐瞒了我们一些事。”
“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些年平远明哲保身,小心谨慎行事,一直没有得罪过宴家人,我也查过过去的事,发现皇上虽然忌惮平远,可也从未真正付诸行动对付平远,义父却特别的憎恨宴家,话里话外都将姐姐姐夫的死怪在宴家人头上。”
姜软想了想问:“皇上也认识我爹娘吗?”
“姐夫和姐姐把姜家钱庄做大那时,皇上曾见过他们,是想把姜家钱庄收入宴家,姐夫直接拒绝了,也就那时接触过一段时间,姐夫说话也很委婉,并且在那之后,姜家钱庄也没那么强盛了,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个得罪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