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学聚会结束回家的路上,言佩芝头轻轻靠在廖伟廉的肩膀上,她与廖维廉的手一直牵在一起,没有松开。
曾经有那么一刻,她特别想将他手腕上的手表摘掉,看一看隐藏在名贵手表下方究竟是怎样的一条伤痕。
回家的路似乎特别漫长,她内心一直在做着挣扎,但始终还是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她时不时会想起马建伟说过的那些话,想起这些年来廖伟廉所承受的那些她带给他的伤痛,心中就是一阵莫名的酸楚。
回到家,他们手牵手走上楼。
言佩芝将他脱下的西服外套挂好,解下他脖间的领带,逐颗解开他白色衬衣的扣子。
他脱掉衬衫转身准备去浴室洗澡,言佩芝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要一起洗吗?”他眉头微微蹙起,不太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随即问道。
她轻轻摇了摇头,上前一步走到他身前。
她纤纤玉指触上他手腕间冰凉的表带,咔嚓一声,金属扣子松开。
她水光盈盈的眼眸如湖水般清澈,栗色瞳仁映射出点点哀伤。
他幽深的眼眸反射出她娇嫩略微苍白的脸颊,在手表扣子松开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那轻微的颤抖连同着她的内心都在颤动。
她缓缓将他手腕间的手表拿下,垂下眼眸,一条赫然的疤痕映于她眼帘。
她心中瞬间一紧,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刚巧落在那道让人心痛的伤疤上。
她将掩盖伤疤的手表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慢慢举到自己面前。
那条长长的伤疤,在卧室内灯光的照射下异常亮眼,虽然廖伟廉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但是她依旧可以想象出,他是经历了怎样的伤痛才会决定那样做。
酸楚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在她的眼角纷纷滑落。
她的内心疼痛不已,她湿润的眼睫轻颤,双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带着伤疤的手腕紧紧贴到自己早已被泪水濡湿的面颊上。
她心中一抽一抽得痛,整个人也随着那持续性的疼痛抽动起来。
“伟廉,对不起”,她娇柔的言语因为悲恸发着颤音。
她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倾诉,但是此时此刻,她的悲伤让她不能自已,她想不出怎样的言辞才可以安抚他内心的伤痛,只希望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能够带给廖伟廉些许慰藉。
他唇角向上勾起,试图安慰她的笑容,让她觉得更加酸涩。
他用大拇指轻柔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喉结滚了滚,似乎要说些什么,但过了好久,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她将他的手腕放到唇间,一个带着泪水咸涩的吻落在那道伤疤上,“伟廉,对不起。”
她依旧重复着那几个字,止不住的泪水一波又一波翻涌而出。
“还疼吗?”她轻柔的指尖摩挲着那条丑陋的伤疤,哀婉的语调发着颤音。
“早就不疼了”,他淡然的语气听起来甚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