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知道,奴不过是主人的奴,主人对奴怎样都是应当的,奴被罚被骂,被怎样都好,只要奴还是主人的奴,在主人的眼里还有着存在感就好…”
“可是…可是主人现在眼里是不是已经…已经装不下奴了…”
他…在说什么?罗丝玛丽的身子僵住了,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她的艾萨克说的。
“主人…是不是更喜欢荧大人多一些…”
他在说什么?
罗丝玛丽的脸沉了下来,眼睛中染上了不悦。
“是吧…是吧…奴都知道的,但是主人就是主人…主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主人喜欢谁是主人的自由…奴…我…我不该干涉的…”
“可是主人…不要为了她罚我…我…我不要…”
“…”罗丝玛丽沉默地看着艾萨克,张了张嘴,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是因为感觉到了她的小奴的不安全感,所以今天她才会有这样的担忧吗?她…她不知道。
但是身体却先于声带一步行动,她抽出了那塞在艾萨克阴茎中的银栓,打开了挂在他乳首的铁夹。
不想继续罚下去了,他为什么这么想自己。
凭什么这么想自己?!
罗丝玛丽的眼中,染上了赤色。
“主人是被我说中了吗…主人…真的连罚我都不愿意了对吧…”
“你闭嘴!”
零零碎碎的器物摔落在了地上,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砸出了几个小坑。
“艾萨…你…你…好,好好好,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吗?”
眼前突然有些天旋地转,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以前好像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是…怎么回事?
噢,好像是发病的时候才会有的感觉,可是她的病,早就应该在变为血族之后不会再恶化了才是…
视野中的景色好像在不断变大,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无力。
“我待在荧那边,你以为是为了什么?不趁着他们松懈的时候找机会,你以为情报是天上掉下来的?!”
她的声音开始变得稚嫩,双腿也开始变得酸软。
“要是那家伙死了,这个小镇直接覆灭。这么多的血族,至少现在还是依赖着这里的食物和领地。你是觉得,我…”
喉头突然被什么东西哽着,说不出话。她指着眼前愣着的艾萨克,双手都在发抖。
她本来不是想要这样的。
今晚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世界突然变得比往常还大,她的身体,已经不容许她继续说下去了。
她的病是一种诅咒,会让她的身体年龄退行,到了末期,肉身会完全消失。当年是已经成了叁岁幼童的模样之下被长老捡到,才有了活命的机会。如今,她却清晰地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恐惧,正在迫近。
她要死了吗?要因为这样愚蠢的事情死了吗?
战栗的婴孩在丝绸制成的睡裙之中挣扎着,身周被某种符文包围。闭上双眼之前,她只是将自己亲手封去的自愈能力,还给了面前那哭喊着自己的名字的傻子。
真的,气死她了。
墓志铭上,干脆写上是被傻子气死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