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一变,道:“是谁?和我一样重要?是庆次吗?还是家康?”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也似乎要杀人一般。信长,这个傻瓜在吃醋呢,嘻嘻。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腹部,含笑看着他道:“重要的人——在这里。”
他的身子一震,满眼的不可置信和震惊,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他那震惊的神情立刻被欣喜若狂所代替,难以掩饰的狂喜从他的眼眸里满溢出来,他拉住我的手,连声道:“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真的,真的。”我笑着回答。他忽然神色变了变道:“那你赶快坐下,别站着了。”说着,他赶紧扶着我坐下。
“不要那么紧张啦,现在胎儿已经稳定下来了。”看着他紧张的神情,不由又想笑。
“那还是要小心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侧过头,把耳朵贴在我的腹部倾听,此时的信长脸上一片温柔之色,让人忍不住的想亲近。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一边道:“傻瓜,现在能听出什么啊。”
他把手覆在了我的手上,温柔的摩挲着,低声道:“小格,能带给你幸福的只有我;明白吗?永远在一起;看同样的东西;享受同样的幸福。永远——不要再分开。”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凝视着我一字一句道:“再也不要让我一个人了。”他的眼神此时格外的温柔,温柔的仿佛要把我整个溶化。我的心中一酸,重重点了点头。
信长,我想要幸福,想要得到幸福,想要你幸福,想要成为你的幸福。
“信长,你赶快去换衣服,不然会生病的。”我想起来他还全身湿漉漉的。他笑笑,站了起来,道:“好。”
他慢慢拉开了门,刚踏出门口,忽然我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谁告诉你的?”
他正要回答,忽听门外低低的传来一声:“是我。”
话音刚落,那人便走到了门边,我一惊。是…庆次?
他没有看我,只是对信长先行了行礼。信长淡淡道:“前田庆次,你敢带着小格逃走,本来应该重重的惩罚你,不过你一直保护着她,也没让她受损伤,又让龙马通报了我。这次就算了。不过——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就要惩罚整个前田家了。”信长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冷的神色。
“是。”庆次也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声。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信长,他这次居然就这样放过小次了,转了性吗?本以为他一定会惩罚庆次,不过要是他想惩罚,我也一定会拼命制止他的。
信长转过头,对我笑笑道:“我先去换衣服,等下再来看你。”
看着他离去,庆次慢慢的走了进来。
“为什么?”我低声问道。
“为什么。”他只是重复了一遍我的话,脸上没了那抹我所熟悉的笑容,他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睛低声道:“只有在他身边,你才能有真正的幸福,才能有我想见到的笑容。”
他的神色有些黯淡,眼中隐隐有一丝伤痛。
“小次……”他也是为了我好,才通知信长的。算了,他自己已经很不好受了,我又怎么忍心再伤害他。
“谢谢你,小次。”我微微笑了笑,真心诚意的对他说。
他的眼中象是有什么闪过,嘴角也慢慢扬了起来道:“笨蛋,不用谢我。你别怪我多事就行了。”
我摇摇头道:“怎么会怪你,我知道小次是真心关心我,爱护我的,做什么都是为我好。”
他笑了起来,眼中一抹温柔闪过道:“你明白就好。”
他顿了顿,又道:“如今他亲自来接你,德川家康怎么也留不住你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那你就不怕信长大发雷霆吗?”我笑了笑道。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道:“他再怎么生气,但还是不舍得伤害你。但如果在这里,德川家康这个人我看不透,我不会让你和你的孩子冒这个险。”
我心中微微颤着,小次,其实你看透了每个人呢。
几天后,我们就准备启程回岐阜城了。临行前,家康特地在橘花树下设宴为信长和我饯行。
橘花树下,微风又起,落英纷纷,漫天似乎都飞舞着细小洁白的橘花花瓣,不知怎么,想起那天画一般的情景,不由的多看了家康几眼。他看见我的目光,浅浅一笑,神态自若,白皙细长的手指优雅的执着白瓷酒盏,对我轻轻点了点头。德川家康,这般风姿,实在不应该生在这个战国年代……
“家康,我不久就会迁到安土城,到时你再来和我聚聚。”信长微笑着对他说。他低头道:“我一定会去拜见兄长大人的。”
信长点了点头道:“等迁到安土城后,我就会和小格成婚,你若有空就在那个时候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