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句话,颇有些无厘头,叫时秋听得都有些摸不清头脑,却下意识警惕起来。
那宫人也是茫然地抬起头。
待看清宫人的脸,周韫却是心中一沉,她将汤碗放在一旁的案桌上。
这一动作,叫那宫人不着痕迹微变了眸色。
那宫人脸上透着些许不解地问:“侧妃娘娘?”
周韫冷着脸,说:
“本妃记得,之前来姜汤的人,并不是你。”
宫人低了低头:“秋素姐姐昨夜染了风寒,不得伺候,茯苓姑姑才换了奴婢前来。”
宫人这话说得丝毫不心虚。
秋素本就是真的病了。
周韫稍拧了拧眉,宫人虽说话皆不似作伪,但她心中不安,连带着也有些怀疑,这秋素怎就病得这么巧?
姜茶,周韫终究没喝。
秋素端来的姜汤,她不曾怀疑,是因,秋素是贵妃在时,亲自指来伺候她的。
后来茯苓给她的名册,秋素的名字也在其上。
她如今有孕,最怕的就是管不住嘴。
宫人觑了眼那碗姜茶,低了低头,甚话都没说,没觉委屈,也没劝周韫去喝。
没多会儿,茯苓就掀开帘子进来,一见这情景,就知发生了何事,挥退了那宫人。
周韫眸色变了变,知晓这又是自己想多了。
她轻抚额,有些疲乏地说:
“是本妃近日有些草木皆兵了。”
茯苓见此,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姑娘如今有孕,的确该谨慎些。”
周韫跪了半日,早觉口干舌燥,既然茯苓都说那宫人没问题,她也就放下心,伸手去端那姜茶。
她刚欲喝,忽听一阵帘子掀起声,倏地手腕处被人紧攥,生生将她动作拦下。
姜茶洒了一地。
周韫错愕抬头,就见沈青秋稍气喘地捏着她手腕,一句话也没说,只脸色阴沉,将那姜茶从周韫手中夺下。
一番动作后,整个偏殿的人终于回神。
周韫忙站起身,将手抽出来,沈青秋浑身一僵。
周韫已躲在时秋身后,谨慎地看向沈青秋,拧眉问:“沈大人?你怎会在这儿?”
外男不可入后宫,更何况,这还是雎椒殿内!
沈青秋没回这话,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离得远远打量她,见她只脸色稍白,似有些不适。
他心中烦躁,一腔的话,却不知该如何说。
倒是茯苓见他这副作态,猜测到什么,脸色一白:“可是那姜茶有问题?”
那宫人在雎椒殿也伺候了有一年时间,如今雎椒殿忙,她才叫那宫人来偏殿伺候。
她亲自安排的人,若是将姑娘出了事,她如何对故去的娘娘交代?
周韫茫然,侧头看向茯苓,这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