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姬瑶神色冷戾,一声不吭的看向郎仆野。
&esp;&esp;审讯的地方在大理寺狱的最深处,昏暗的光线下,郎仆野双臂张开,被绑在绞架上,身上衣衫被鞭笞撕裂,可以清晰看见里面渗血的皮肉。
&esp;&esp;他垂着头,昏死过去。
&esp;&esp;可对比秦瑨来说,他的结局还不够凄惨……
&esp;&esp;姬瑶攥紧手骨,冷声道:“弄醒他。”
&esp;&esp;“是。”
&esp;&esp;岳骋池应着,对身后两名狱卒使了个眼色。
&esp;&esp;狱卒轻车熟路的拎起地上的水桶,走到郎仆野面前,将两桶参了盐的井水全都浇在他身上。
&esp;&esp;伤口受到盐水的刺激,泛出火辣辣的疼。
&esp;&esp;郎仆野立时清醒过来,被绑起的双手紧攥成拳,头无力仰起,咬牙发出痛苦的低吟。
&esp;&esp;岳骋池厉喝道:“嫌犯郎仆野,还不快见过我们陛下!”
&esp;&esp;郎仆野一怔,涣散的眼神看向前方,正正落在姬瑶身上。
&esp;&esp;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女人,杏眼朱唇,娇靥含嗔,哪怕正凶狠的盯着他,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esp;&esp;可惜在这种光景下相见,两人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esp;&esp;郎仆野迅速清醒过来,收起那不该有的心动,换上一副冷硬的容颜,朝姬瑶挑挑眉梢:“盛朝皇帝,我可是赞普的亲弟弟,你们无凭无据就对我用刑,可能担起赞普的雷霆之怒?”
&esp;&esp;都这个时候了,还装腔作势……
&esp;&esp;姬瑶冷冷一哂:“赞普?你说的是达缇吗?几年前他来访我朝,都要折条腿回去,你当他敢有什么雷霆之怒?别在这虚张声势了!”
&esp;&esp;郎仆野听后,脸色更为阴沉,没想到这女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竟是个牙尖嘴利的。
&esp;&esp;他哥哥为王子时曾来访长安,想要求娶公主,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不但腿断了,和亲的事也没谈成,回到吐蕃被父王好一顿奚落,差点丢了储位。
&esp;&esp;确有其事,郎仆野无话可说。
&esp;&esp;“你还说我们无凭无据?这不就是证据吗!”姬瑶指了指岳骋池手里的木匣,怒目圆睁,摆出天家不可侵犯的威仪:“说!宣平侯是不是你所伤!”
&esp;&esp;郎仆野被她的气势慑住,沉默几息,咬牙吐出两个字:“不是。”
&esp;&esp;“好。”姬瑶厉声诘问:“那你解释一下,缺失的一枚弩箭去哪了?为什么和宣平侯体内取出的一模一样!”
&esp;&esp;郎仆野一滞:“我不知道。”
&esp;&esp;狱房内安静下来,四目相对,气氛变的波云诡谲。
&esp;&esp;眼见郎仆野死鸭子嘴硬,姬瑶怒火燎原,在心间越烧越旺。
&esp;&esp;什么邦交,什么友国,全部被她抛之脑后。
&esp;&esp;想要替秦瑨复仇的欲望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她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esp;&esp;姬瑶盯着郎仆野,嫣红的唇微微上扬,火把的光线照在她的侧脸上,一半面容晦暗不明,显出几分邪魅之气。
&esp;&esp;“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冷冷一哼:“来人,把他的嘴堵起来。”
&esp;&esp;“是!”
&esp;&esp;狱卒听令,即刻拿起脏臭的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