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相信她的,不是么?!
☆、宫殿内高演嬉令萱 宫殿外露水湿罗裙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唤她,玉清幽幽的睁开双眼。
“娘娘总算醒了。”迎蓝扶着玉清坐好,端上粥。
玉清看着粥,忽的想起那次受伤时,为了让她喝药,高演含药渡入她的口中,不觉潸然泪下。
“娘娘,先喝点粥吧,”见玉清摇摇头,一脸的悲伤,迎蓝放下粥,“娘娘不顾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孩子?孩子!”玉清喃喃而语,忽而紧张的望向迎蓝,“对,我有孩子了,你去传徐良,我要再确认一下。”
迎蓝只是端着粥碗,立在原处不动。玉清豁然明白,这永宁宫已是冷宫,她不过空有皇后的封号,“在这后宫里,我现在只怕连个婢女都不如。”
迎蓝心中难受的低下头,片刻之后,说道,“范公公说,娘娘的身体自个儿小心,若需要什么药材,跟他开口便是,若是想传太医,还是免了,说,若被皇上知道了,不好交代。”
玉清凄凉一笑,“他连孩子都不要了么?”
“奴婢不信,”迎蓝望着娘娘,激动道,“奴婢不信皇上会如此对娘娘,皇上那么宠爱娘娘,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将娘娘打入冷宫呢?自娘娘嫁给皇上,皇上对娘娘是百依百顺,只要是娘娘喜欢的,皇上总是想尽办法弄来,怎么会说变就变呢?”
迎蓝若是知道她与冷冽狼狈的样子,还会这么说么?
“冷冽呢?”
迎蓝叹气道,“杖毙,被扔了出去。都说冷冽回来了,奴婢起初还不信。等真的信了,见到却是血肉模糊的冷冽,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冽死了,玉清泪水悄然而落,目光却又瞬间凝住,连迎蓝都不信高演会如此对她,她怎能相信高演会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她定罪。
当初范洪为冷冽检查身体时,曾告诉她,冷冽外肾受损,以后只怕会与他一样。这件事,范洪既告诉她,也一定会禀告高演。高演既然知道冷冽已非常人,就该明白她与冷冽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
自发生这件事以来,脑袋里一片慌乱,玉清理了理思绪,从头至尾的细想一遍。
那晚,她明明在临华殿内,在自己的寝室里,怎么会到了永宁宫?她明明是和高演一起,他们相拥,他们痴缠,难道一切都是错觉?不可能,不可能是错觉。他的吻,他的掌心是实实在在的滑过她的身体。可是若不是错觉,谁会轻而易举的的将她带到了永宁宫……难道,难道是高演自己,不可能,不可能……高演不可能这么做……
可是偌大皇宫,谁有能力能将她从高演的身边带走,……越想越害怕,似乎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
不行,她要找他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判她死刑。掀开被子,玉清赤足着了丝履向外奔去。
“娘娘要去哪里?”都已是亥时,迎蓝不解的看着娘娘的背影。
“去找高演。”
玉清一路奔到御书房,当值的公公告诉她,皇上早回了紫宸殿,玉清又一路奔到紫宸殿。
“公公,我想见皇上一面,烦请公公帮忙通传一声。”玉清急切的看着范洪。
范洪一脸无奈,“皇后娘娘还是请回吧,皇上方才已经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见。”
玉清身形一僵,他料到她要来找他么?为什么如此狠绝,“那我就站在这里等,等他出来。”
“这……”范洪为难的看着皇后。
“仅此一次,还请公公通融,”玉清恳求道,“行个方便。”
范洪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空旷宫院,凉风乍起,卷起满地的枯黄纷飞。月光幽暗,一片清冷,摇曳着玉清的身影。
殿内深处,娇声燕语,声音似曾相识,还有高演的声音,清朗温润,夹杂而来。玉清的心忽被刀剑剜去一块,这是高演么?他的怀里已经有了别人了么?
范洪端来凳子,“娘娘累了,就坐会儿吧。”方才他进去通传,可皇上只嗯了一声,他也不明白这嗯一声是什么意思,见皇上拥着佳人走向内间,也不好再问。
“不用了,”玉清淡道,“公公可知里面是何人?”
“是陆婕妤,”范洪忽的明白皇上嗯的一声的意思,看向娘娘,“昨儿才封的。”
陆婕妤,难怪声音如此熟悉,她怎么将陆令萱给忘了。陆令萱留在她的身边,不就是要接近高演么,她算不算引狼入室?
宫灯飘摇,勾勒出的整个紫宸殿也飘荡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