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说过,不让他受伤。”
越遥并未理会他的挑衅,低头看了一眼伤口,虽然血淋淋的吓人,却并未见骨,只将衣服盖着,“不要做多余的事。要泄愤至少把人先送过去。”
“我那好弟弟为了他快把老子混拆了,还不让我收点利息补偿一下?”
政驭看了眼不甘示弱怒瞪自己的殷姚,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警惕什么,还不是上赶着给人操的货,老子碰你都嫌恶,要我说你们这群同性恋都该被拉去电一电脑子。”
打量着殷姚的身体,伸手一摸,撇了撇嘴,“又没奶又没屁股,政迟也是脑子有包……”
殷姚猛地一挣,“政迟,政迟在哪?!你们到底是谁!”
那手又污糟地动起来,他狠狠一脚踩在那人鞋面上,唾骂道,“别动手动脚!你是人还是畜生,他妈的别碰我!”
“不对吧,他性子之前就这么野的吗?”
政驭反倒乐了,“这才有点意思……你往哪儿踹呢,老实点!”
这一巴掌来的干脆,其实力道也不如何重,许是忌惮着白燮临。
但到底是没轻没重的一下,殷姚只觉得耳边嗡鸣一片,大脑麻痹般钝痛。
自是副病弱的身子,且被政迟精养了个把月,什么都没叫亲自做过,下地没两步就往起捞,几乎是把人捧着走。殷姚没有任何能与之抗衡的力气,在压制下连巧劲儿都使不出来。
“喂,我一点力气没使!你可别晕。”
“别废话了。”
越遥从他手中一把将殷姚扯过来,蒙住眼睛,“东西找到了吗。”
政驭沉道,“我比量着当时那屋子的布置,几个书房搜遍了也没找到。”
“所以还在西苑。”
越遥说,“政迟为了掩饰,应该就混在我那一堆录像中,或许重新洗过,单独找是找不出来的。”
“那怎么找,都他妈一个样儿。”
越遥摇了摇头,“当时我为了获取他的信任,给他的是录像原带,只要有那个就足够了。外观和老电影的母盘很像,都放在一起。西苑现在应该全是政月的人在守,她……很不好对付,或许会比政迟还不好对付。”
“啧,麻烦死了。”
政驭一想就觉得头疼,要不是陈韩锋那又老又蠢的挡在前头,那一枪他必定能要了政月的命,只说,“现在怎么办?政迟这疯狗精明着呢,怕是骗不了太久,估计一会儿就能发现不对劲,再折回来的话现在几个人未必扛得住。”
话音未落,就听见窗外不远处有些骚动。
越遥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先把他带回去。”
当年为了投诚,从在美国初遇开始就是一场有意谋划的骗局,潜伏在政迟的身边足有十年,无论二人是什么关系,他确实是在为政迟办事,真真假假敛回不少怀特生命涉毒走私的证据。
白燮临信任他,愿拉长线割肉喂鹰,相信他最终换走政迟一条命,能花最少的力气钱财将政药整整半条线尽数吞下来。
政驭是个好控制的蠢货莽夫,但政月不是。要说政国元这老头子精明,懂得子女之间分庭抗礼各守一半未必是坏处,至少不管哪方垮了,都留有余地去争那绝地逢生的可能性。
殷姚仍旧在挣扎,越遥抬起手,毫不留情地狠狠劈在他后颈,消瘦的身体终于不再乱动,安分地晕了过去。
窗外车马声即进,没有时间再考虑别的,他不能连这件事都做不好。
已经失败了很多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像个废物。十年前没有要了政迟的命,十年后在轮船上依旧失手。
本是能完成那个任务的。
本该报恩,本该为他去死的。
政迟到底是什么时候看穿了他的把戏,看穿了他的心思,越遥并不在乎,或许自己也知道藏不住,也演不出。
他更恨自己当时被蛊惑。可政迟开出的条件,诱人到或许再来一遍,他还是不会拒绝。
是他不够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