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穹庐山城祭祀大殿中,陆恒先下手为强,为了把熊野收伏,陆恒点明了马贼们可能实施的阴谋诡计,而实际上,熊野还有一手险恶打算,没有被陆恒猜测出来。
那就是,如果攻击穹庐山城的过程一切顺利,而陆氏族兵又伤损不多,为了获得更多的财物,熊野打算在逃亡的路上,利用马贼们对地形的熟悉,而向陆氏族兵屐忽然袭击,把大部分财物抢夺过来。
当然,也会留下部分陆氏族兵的性命和少量财物的,并不是马贼们心慈手软,而是希望留存下来的部分陆氏族兵和财物,能够拖延从后面追寻而来的匈奴铁骑,使马贼们能够从容逃逸。
为此,熊野在合作之初,便派出自己的手下,联络了另外两股马贼,共有一千五百多人,始终跟随在队伍的后面,现在,那些隐藏在暗中的马贼传话来了,血狼楼班率领的万名金帐狼骑,已经赶到了穹庐山城,也就是说,双方相距只有三日的路程。
以金帐狼骑的速度,虽然陆氏族兵现在也是全力急行军,但受到装载着财宝的马车拖累,速度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轻骑快进的金帐狼骑的,在三到四天之后,金帐狼骑定然能够从后面追赶上来。
那些隐藏在暗中的马贼,同时询问熊野,到底还下不下手啊,如果再不下手,可就没有机会了!
通过这两天,秦翔对熊野又打又搓,又是关心,又是暗讽的交谈,使熊野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他的一切其实都在陆恒的掌控之中,他的那些举动也早就被陆恒发现了,而陆恒之所以一直不揭他的底,那是因为陆恒希望他自己能够坦白交代,而现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如果他再不坦白的话,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的熊野,已经完全崩溃了,他向秦翔发誓,他就是背着母亲,他也不敢背着恒少年啊!
在草原上,母亲是最新路的象征,而以母亲为名立下的誓言,是草原上最重的誓言。
“唉,妈了人巴子的,我已经把这些家伙,尽量的往坏里面去想了,但还是险些着了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还是不够卑鄙,不够无耻啊!我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学习啊。”
明明是认识到自身不足的谦虚话语,但秦翔听得却是深奥冒起冷汗,学什么?学卑鄙无耻么?
“既然还有一千五百多名马贼跟在后面,那么,便不能便宜他们了!”陆恒阴恻恻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慑服
当那些抱着‘这回可要发财了’念头的马贼,从隐蔽处冲出来时,却惊讶的发现他们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糟了,被熊野那王八蛋出卖了!”每一名马贼的心,都慌乱的象是被遗弃的孤儿。
当那些陆氏族兵一个个提着寒光凛冽的长刀,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那股有若实质的肃杀气息,比草原上劲烈的朔风还要寒冷刺骨,瞪视而来的仇恨目光让许多马贼觉得自己双腿一软,便从马背上摔落到了地上。
这些在草原上威名显赫的马贼,在此刻,之所以会表现的如此不堪,一是因为,连续三天三夜跟随在陆氏族兵屁股后面的追踪赶路,耗掉了他们太多的体力,个个已经到了油尽灯灭的境界,是对财富的巨大渴望让他们坚持了下来,而现在,这种来自力量源泉的渴望就像是空气中的气泡,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便破灭了。
二是因为,事情太意外了,就如在美人的怀抱中正得意撒欢之时,却忽然发现已被老婆捉奸在床,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就在这些马贼们绝望待死时,身着黑色袍服的陆恒出现了,长发被风吹得象是一面旗帜,在他身后,是乖顺如同羔羊般的半天云首领熊野。
“你们可以不死!”
恶魔永远是恶魔,虽然说的是宽恕的话语,但却是恶魔的交易:“但你们必须要听从我的号令,也就是说,你们被收编了,从此以后,你们就不是马贼了,而是我大齐帝国派到草原上,有着合法劫掠权的正规军。”
爱怎么吹牛就怎么吹去吧!
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虽然每个人的心中都或许另有想法,但在这一刻,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个个还是懂得的。
所有的马贼首领都被招集到了一起,开了一个临时会议。由于时间紧迫,所以会议开得很短促,基本上就是陆恒一个人发言,在会议的半程时,一个敢于求证真理,并且要求公平相待的马贼首领倒在了陆恒的刀下。
每一个心动不已的许诺,都伴随着一个冰水淋头的处罚,当会议结束时,这些马贼首领们的脸色,个个都是半青半白、似哭似笑,就象是荡妇遭遇了轮奸,痛,并快乐着。
陆恒的要求很简单,熊野所率领的半天云一千多名马贼,和此刻被包围的一千五百多名马贼,双方合兵一处,在赤峰山口设下埋伏,无论如何也要阻拦住随后赶来的金帐狼骑五天。
这了防止这些马贼们半路反水,或者明着答应却暗地里撒丫子开溜,陆恒要求每一绺马贼都要交出多年积蓄的钱财,交出人质。
用陆恒的话来说,钱财么,是他在帮大家保管,人质么,是他恒少爷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情况,而替草原马贼们留下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