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没有理会周庆,在乱营中杀了好几个来回,身边始终跟着吴铁牛、邹彦和那克苏等十余人,他忽然撞上了张奎与诺力的战圈,乱战之中可不讲什么武德,直接冲上去一记绝招“天将奔烈”刺死了正在“兽化变身”的诺力。
“真是痛快!该死的戎狄健奴,合该一斧劈死!”
张奎一抹脸上的鲜血,向诺力的尸体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液,他被对方的突然暴起的“兽化变身”也揍的够呛,一巴掌拍掉了他2颗牙。
“张旗尉,别顾着杀人痛快了,戎狄乱兵已经登上城楼,很快就会稳定军心,到时候人数上的劣势就会让我们进退两难,趁此机会,你我收拢人马,带人一左一右,自梯道而上,持续混乱敌军,不求杀敌,只为乱他军心。”
“标下领命!儿郎们跟我来!”
张奎自己都不知道,他自觉的将自己放在了“部下”这个身份上。
杨毅的队伍中,孙冲、王大海与张奎相熟,当即牵了一匹马与他,随他行动。
张奎部一边大喊收拢人马,一边杀气腾腾的往梯道疾驰而去,这路上不少“黥面军”听见,都自发聚了过去,很快就有了百余人马,这些拥有“横扫六合”武学特性,又有“满江红”加持的“黥面军”,在先天武者张奎的带领下,杀上城楼,如同虎入羊群,顿时将刚刚组织起来,还未射出几箭的,哲克达族部杀得哭爹喊娘。
“邹彦,我记得关城中还有不少火油和干柴,全部给我翻出来,将这玉宁关烧个底透,铁牛,你找到郑继祖,将梯道出入口给我团团围住,戎狄乱兵跑下来,要拼命堵住,烧也要将他们烧死在上面!其余人,随我杀!”
那克苏听不懂杨毅的话,但他却知道跟着杨毅杀上城楼,别看他光着两个大脚板,速度却是奇快,丝毫不逊色骑马奔驰的杨毅。
随着杨毅和那克苏带着几十人杀上城楼,彻底将城楼上的战场捅翻了天,别看杨毅和张奎这点人马,可是在缺乏组织的情况下,城楼上戎狄乱兵纵然有两三千人,却是各自为战,杨毅他们接触的始终就是眼前的十几个人,前面既没有组织人手拦截,后面也没有人手追击,就连侧翼也是临过路时胡乱抽出兵器,甚至不知道该往哪儿砍杀。
就这么说吧,如今的戎狄乱兵,再也不像是征伐玉宁关时穷凶极恶的关外异族,反而就像是在圈里乱跑而待宰的猪羊,何况,杨毅和张奎知道是以乱军为目的,专门挑得就是那些大喊大叫试图组织乱军抵抗的中下层军官,这也会使得敌方部队,更加没有头脑,拿着武器胡冲乱撞。
很快,杨毅和张奎在城楼上,有了第一次相遇,两人相视一笑,交错而过,各自向他们身后刚刚聚拢还未组织起来的戎狄乱兵冲过去,杨毅的“飞龙枪法”就像是装了导航定位系统的火箭炮,冲过来一挑,顿时一具尸体被抛下城楼,要不然就是穿了个透心凉,被随手甩到地上,强猛的力量加上极大的枪法威力,“飞龙枪法”根本不需要什么花哨的招式,随手一击,便可取敌人性命。
“快快快!把火油拿过来!给我扔上去!”
邹彦带着边军俘虏找到了原来关城里储存火油的伙房营,挖开冻土,将地窖中的火油坛子取出,然后抱着干柴就跑到关城下。
一截截劈好的干柴,沾上火油,用火把引燃,然后不管不顾的抛上城楼,尽管冰天雪地之下,城楼冻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可是架不住“众人拾柴火焰高”,随着火油持续被抛上城楼,遇到尸体一触即燃,很快,城楼上也升起一丛丛的火焰,惊慌失措的戎狄乱兵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开始纷纷向梯道下撤退,却又被吴铁牛和郑继祖带人死死堵在梯道口,进退不得。
“你看那是什么?”
老瘪带着人一边退,一边靠近城门关口,裴红月还无所谓,杜明威的性命很重要的,靠着一颗“九转还魂丹”吊着性命,到现在还没醒来,如果一路上磕着、碰着、摔着,说不定直接一命呜呼了。
路过一丛军帐时,发现这军帐后面停着1架奇怪的“马车”。
老瘪顿时大喜,连忙赶了两匹马过去,套上栓锁,正要将裴红月抬上马车,未想到这一番动弹,裴红月自己苏醒了。
“这是在哪儿?”
裴红月摁着发闷胸口,极阴指劲再次被她强行压制住,但是她知晓万不能轻易运转真气,否则极阴真气侵入心脉,她就算不死,大半功力都要被废。
“红月姑娘,这是玉宁关啊!”
老瘪既没有像周庆那样献媚,也没有郑继祖那般对她敌视,就如同对待同村的大妹子一样和善,这大概也跟他年纪、经历有关,这也是为什么杨毅安排他照顾裴红月,生怕郑继祖这等狠人,趁他不注意,真把裴红月杀了了事。
“什么?是戎狄人追来了吗?我们现在是俘虏吗?”
她看到四处都是战火与哀嚎,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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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姑娘,你先上车,等我们出了玉宁关,我再和你细说。”
老瘪将她勉强推上“马车”,在十几人的护送下,顺利来到城门关口。
周庆正在带人一边破坏城门,方便杨毅部等人撤退时离开,一边阻击想要外逃的乱兵,可随着杨毅和张奎将乱兵都赶上了城楼,城门关口反而被清理一空。
眼看着老瘪等人护送一辆马车通过,车上躺着杜明威,裴红月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城楼的混战。
“等等!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刚刚通过城门口,老瘪本想带着马车走远一些,裴红月却喊住了。
“戎狄人的狼牙箭,射程在300~400步外,而且拥有‘夜眼’,在城门关下反倒更安全。”
裴红月向老瘪解释。
“你现在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句话,却是裴红月向周庆说的,虽然周庆这个人有些功利心,但是他也是这里唯一害怕“皇权”的人,对她也不敢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