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昌吉防线的营寨中,莫名就有了安全感,这2日下来,黥面军几乎都是滴水未进、粒米未食,抱着破釜沉舟的打算,与古耶摩大军死战,突围来到昌吉府附近,还跟永王的兵马打了一仗,此时也是困顿乏累。
皇甫瑞连忙命人准备吃食,虽然只是温热的白馒头和一些剩下的米粥、菜汤,却让黥面军难得吃了一顿好饭。
皇甫瑞腾出了4座军帐给杨毅使用,这才将2000余人勉强住下,杨毅虽是伤势未复,又是一天奔波,可是他却精神奕奕,他巡视4座军帐,眼见众将士睡得安稳,此起彼伏的鼾声如雷,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宁静”。
从军帐中出来,便见到今晚自告奋勇的值守裴红月和老瘪、周庆,连番大战中,他们基本上都处于后方,比起其他军士,精神也更足一些。
任谁想来都已经到了昌吉防线的营寨中,又有堂堂皇族郡主亲自值守,除非是烈阳帝国的大军杀来了,否则不会有任何危险。
“杨毅,你要出去?需要我跟你一起吗?”
裴红月见到杨毅要去往俘虏营的样子,连忙询问,她知道杨毅要去干什么,从听到李存浩求饶时,她的内心也就充满了好奇。
“不必了,郡主,既然杨某已经达成约定,日后必是分道扬镳,你只要记得欠杨某白银百万即可,杨某的私事就无需郡主插手了。”
“杨毅,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我们出生入死,理应情分深厚,就算你不想让我插手李存浩说的事情,可请你不要忘记这个情分,我永远可以是你的裴军赞……”
裴红月脸皮微红,说出了这番模棱两可,似有“示爱”之意的话来,心中却是小鹿乱撞。
杨毅离去的脚步一顿,却没有给出回应,仍旧是大步流星而去。
直到杨毅远去,裴红月不由咬牙切齿,小声责怪道:“杨毅!杨明远!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对我忽冷忽热也就罢了,现在直接翻脸不认人了……好好好,你以为我非要粘着你吗?回头我直接要求留在新洲协同防务,让你自己滚回去。”
杨毅报上名号,守在俘虏营外的新洲府军便让他进去,此处防御营寨刚刚建起不多久,俘虏营也是做做样子,内里十分窄小,当间一排立柱足有十数个之多,李存浩便绑在一端的立柱上,另一端则是绑着那2个救下来的戎狄女子。
李存浩靠在立柱上,神态疲倦,眼中尽是绝望,可见到杨毅,眼中又有了神采,只是他嘴被堵上,只能“呜呜”发声。
另外2女听见响动也是看了过来,不等“狗贼”二字喊出,杨毅忽然取出一物,捏住奎丝丽的下颌,便往她口中灌进去。
“你干什么!你别动她,有本事冲我来!”
古香翎又羞又急,不断挣扎,很显然,他以为杨毅要对奎丝丽行什么不轨之事。
掺入蒙汗药的一袋酒,被杨毅灌了一半进去,这才松开奎丝丽的下颌,后者急速咳嗽数下,药劲上涌,立即就没了声息。
“行,那就听你的。”
杨毅脸上带着坏笑,捏住古香翎的嘴巴,在对方胡乱挣扎之下,将剩余半袋子酒也灌入她口中。
“狗贼……你……你不得好死……我……呼呼……”
只不过数息的时间,强大的药劲就让2女纷纷昏睡过去,此起彼伏的微鼾声就像是某种独特的乐曲。
杨毅扔下酒袋,走到李存浩这边,伸手扯去李存浩口中的布条,后者下意识的紧闭酸疼不已的嘴巴。
“想说什么就说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怎么说也是皇亲贵胄,就算现在阵营不同,父皇也曾是大乾国的二代帝王!你这番说话的语气,也是不敬之罪!”
李存浩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不由自主的端起了皇族的架子。
杨毅只觉得对方好笑,伸手便是一记耳光甩过去,在李存浩的脸上结结实实打出一个红手印。
“你如果叫我来,就是想当着我的面耍威风,那我只能说你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屎)’!怕不是这些年,李洪把你关起来,脑袋都给你关傻了吧?你的脖颈子现在都压在我的刀下,还敢跟我嘴硬?”
杨毅探手便取出魉皇刀,只是暗红色的刀身微微出鞘,便好似有怨魂哭嚎,锋利的刀刃透出森寒之气,吓得李存浩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
“杨……杨将军……你……你先收起刀来!你是杨宗焕的儿子,你的父亲是父皇的近身侍卫,我们本该如兄弟一般亲近,何必动刀?”
等杨毅收起魉皇刀,李存浩的话头才利索起来。
“我要说的便是害你满门入罪的‘杏山刺帝案’!10年前,父皇高祖李业游猎杏山,突遇数名高手行刺,最后惨死在杏山上,此事处理的极为潦草,甚至牵扯上万人的流放,实是有极大的隐秘……”
“你能不能长话短说?我还要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