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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2页)

林紫薇肃然起敬而敛衽一拜道:“付二侠真大丈夫颜色,只是马士英拥兵自重而又戒备森严,若刺杀不成反遭其累,望三思……”

一言未了,隐约听见外面闹哄哄嚷成一片,两人急急循声到了前厅,见一胖大和尚盘坐在地上,右手执九环锡杖,左手数着念珠,恍如无人。几个家丁已守住四角,司徒青云也仗剑在手,突然向和尚刺去,林紫薇要喝止已来不及。和尚仍闭目念经,漫不经心的将锡杖一抖,”叮”的一声,剑锋已歪过一边,九环锡杖已向司徒青云迎头砸下。司徒青云忙斜跳避开。”轰”的一声锡杖砸在地下,青砖碎裂,砖屑迸飞,几个家丁”啊”的一声,碎片击中了他们腿部的穴道,倒在地上。这一招虽似胡乱砸地,实笨中含巧。司徒青云稍一怔,随即催动内力,使出家传剑法,剑走偏峰,一招招地向和尚身上飞去。司徒家的灵蛇三十六式以轻灵翔动见长,委实矫捷无伦,宛若千条银蛇飞舞,又似一天流星匝地,将和尚裹在一片银光里。林紫薇见儿子的剑术已有七分火候,含笑着点了点头。让他历练历练也好,只是莫要伤了这和尚。大凡会武的和尚尼姑,道士山人都不是易与之辈,有自己和付二侠在旁押阵,谅也无妨。

和尚仍盘坐在地上闭目诵经,纵然司徒青云绕身游斗,沉重异常的锡杖随随便便的一挥一挡,司徒青云始终讨不到一点便宜。司徒青云见母亲守在一旁,有意一显自己的功夫,左手捏个剑诀,右手使出”舌吐虹霓”的精妙绝杀。突然和尚张开眼睛,见剑尖如一条游动的灵蛇向咽喉疾而来,忙微微一闪,饶是他闪得快,”嗤”的一下剑尖已挑破了右肩的僧袍。他目露惊讶之色,整个身躯坐姿不变的凭空升起三尺,禅杖一抖,九个金环响起一阵扰人心智的杂声,兜头向司徒青云砸下。林紫薇惊叫一声,然已来不及了。刻不容发间,忽见一条灰色人影插入两人之间,用刀背磕开了锡杖,一手将司徒青云推出圈外。原来是付景。他气定神闲地立在和尚的前面,说道:“大和尚想是有道高僧,怎对一个后生小辈痛下杀手,妄开杀戒,不是有违佛祖慈悲为怀的旨意么?”

“阿弥陀佛,”和尚口宣佛号,道:“施主好俊的功夫!世间已妖魔鬼怪横行,庙内的怒目金钢只镇守山门,敢问施主如何消除世间劫难?甚么是慈悲?”

付景一时语塞,细细想来其中大有深意。

和尚道:“贫僧途经金华,久闻司徒施主急公重义,前来化缘,却遭无端阻拦相斗,可叹呀可叹,原来徒有虚名!”

司徒青云刚才死里逃生,惊魂稍定,不敢相信是老管家出手相救,未及细问已听见和尚出言辱没家门,又欲上前动手。林紫薇伸手阻住,上前道:“不知大和尚驻锡何处?法号如何称呼?”

和尚打量了林紫薇几眼,道:“女施主想必是林女侠了,贫僧隐石,驻锡安福禅寺,本想前来化人缘银缘。好没来由的一场争斗,人缘是化不成了,那就化银缘以济渡苍生吧。贫僧所化不多,司徒家富甲一方,只化一万两银子。”

“隐石禅师,请起来说话。”付景伸手延请,道:“你来得欠早,三日前司徒大侠家遭强人洗劫了。”

“哈哈”,和尚放声大笑道:“说空话也不选个日子,哪一路强盗敢打司徒家的主意?”

“张管家!”司徒青云大怒道:“这和尚蛮横无礼,休得和他啰嗦!”

付景劝开了司徒青云。这和尚的功夫高出司徒青云许多,高低胜负已见。今日恐怕不是前来化缘,而是前来寻畔滋事,还是由他来对付为好,自信还能招待的下来。他对司徒青云道:“公子,还是由老朽来和他说个清楚。”

隐石禅师不接付景的话头,指着司徒青云道:“这位年轻人想是林女侠的爱子了,为人盛气凌人,功夫却只能算一般。如此任性,日后在江湖上怕要吃亏。”他又对林紫薇道:“一万两没有,化五千两也行。”他重新闭目,似沉入了沉思。

“母亲”,司徒青云想到刚才凶险的一招,将林紫薇拉到一旁,问道:“张老四怎么也会武功?”

林紫薇轻言道:“青儿,他方才告诉我的,他是隐迹在我们家中的一代豪杰,待日后再告诉你。”

隐石禅师又睁眼细细地打量着付景,大声道:“司徒家总领江南武林,谁敢动他的家财?叫司徒函辉出来说话。”

付景卓然而立,手中的刀依臂直竖,刀尖向上,微笑着盯住隐石禅师。隐石禅师的锡杖一动,他便会随机挥出。“神龙刀法”讲究的是敌动我动,随机而变,并不拘于招式的先后,这也便是刀法的高明之处。

司徒青云早已按捺不住,“家父也叫强盗劫持了,今日你要强化索取,那只有剑下见输赢了。”

“嗯?”隐石禅师闻言睁眼看着付景,一看之下心头暗自吃惊,但仍大声道:“人道是司徒家满门高手,司徒施主武功自成一家,就这老管家,自称‘老朽‘的下人都技艺惊人,怎么可能遭劫呢?”

林紫薇止不住面露悲容,转身拭泪。

隐石禅师呆了半晌:“怪事样样有,今年格外多,贫富瞬间易位,荣辱转眼颠倒,劫数难逃……劫数难逃……天意……天意……人缘银缘是化不成了!”他问付景:“一个下人怎会有如此身手?请问施主到底是谁?”

付景摇头道:“一个管家,一段无用的朽木,本已无名,无名即我。”

“哈哈,你倒和贫僧打起了禅语。”隐石禅师站了起来,大笑道:“贫僧看你英华内敛,不像是个下人,倒要见见你的真形。”说罢,锡杖砸、戳、扫、锁的招式连番使出。付景见对方力大招沉,并不畏惧,刀掌并用,在杖影中步步踩夺中门,以招拆招,逼近了隐石禅师。十几招过后,隐石后退收杖,左掌一竖道:”阿弥陀佛,施主使的是中原付家的‘神龙刀法’,不知与付家是何种干系?”

付景抱拳微笑道:“老禅师慧眼鉴人,在下是老二。”

隐石禅师道:“善哉善哉,原是付二侠,适才化缘多有冒犯,还请各人见谅,贫僧就此别过。刚才门后一闪的人是不是白英渡?”

林紫薇看家中之人都在此,再无别人。谁是白英渡?

隐石禅师大喝道:“姓白的小贼还不快滚出来!这是个小骗子。贫僧初见时就看出有些不地道,做事鬼鬼祟祟不光明正大,骗得姓肖的小子不安安稳稳的住在寺里。”

“看你逃到哪里去!师兄派我来寻你,不将肖玉安的交回贫僧手中,休想溜掉。”隐石禅师大袖一展,跃上了屋顶,道:“林女侠,多扰了。贫僧此来专寻白英渡和肖玉安,疑二人前来府上。” 一阵大笑之后逾墙越屋而去。

甚么白英渡,甚么肖玉安,府中没一个人相识,这和尚行事蛮撞,又好没由来的平添了一场争斗,林紫薇因连遭劫难,心如乱麻,自感有些力不从心,再也支撑不住,仰面跌倒在地而不知人事……

隐石禅师在司徒府中所见的影子正是白英渡。他来到江南后,无意中见识了肖玉安,遂成莫逆之交。几日前,两 人约定在仙都会面。哪知刚见面,肖玉安便道:“白兄,小弟的心已冷了,今夜赶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件绝大的秘密,有关我的身世。”

白英渡只知道肖玉安是无持大师的门徒,从未过问过肖玉安的身世来历,听他要说到身世秘密,白英渡的神色凝重起来。

肖玉安满脸凄苦之色,道:“我一直来不知自己的来历,总以为是个被父母遗弃,从小被师父收养之人。前天夜里,师父告诉我,还未满周岁,父母就被奸贼杀害了……”

肖玉安的师父是明智寺的主持,道:“为师是受故人所托,留你在古寺免遭仇人追杀。天启六年,你父母被魏忠贤奸贼牵扯入东林逆党之内,全家惨遭锦衣卫杀害……” 肖玉安刚想问锦衣卫的姓名,自己是哪里人,突然,无持大师对着窗外说:“多谢故人提醒,老衲久憋心内一时失口了,有违二十年之约……”只见他嘴唇翳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时而皱眉时而闭目,似和窗外之人在论理。两人都用”稀声消音”的上乘内功在交谈。后来无持大师脸色渐趋平和,朗声道:“老衲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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