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们都在寝室啊”寝室的门被打开了,阿蛮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早知道我就让我男朋友多买一点草莓了”
那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谈到她的男人,再往后的日子里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的不曾再提起,她们依旧是寝室里关系最好的,依旧谈论着除去那个男人之外的任何话题,而今终于看到了不曾见过的他。只是这见面的一巴掌,到时让四周站着的保镖都出动了,吓得室友们傻愣愣的呆在那。
“没事,你们下去,祝小姐,请跟我来”这个男人很有风度的没有计较,而且很客气的请她进了书房。
“你明明可以躲,却没有躲,为什么?”
“不,这一巴掌,我该受,而且你也说的没错,我让苏儿委屈了”
“哼,如果这位先生没什么事了,那我先下去了,我的室友们可都吓坏了”
“包祁梵”
“包祁梵?”祝士媛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名在商界的怕是没人不知道,名下大大小小的产业,公司,其为人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早在读书那时,他已经是商学院口耳相传的一个人物,可是却从未有过任何的报道和关于他的照片“所以你不让苏茵提起你,甚至在她外界的生活中就像你这人不存在一样”
“祝小姐,不得不说你确实很聪明,也难怪苏儿会一直在我面前提起你”
“不,我一点都不聪明,这是我老公教我,我曾和他说过这件事情,他当时的回答是,他很爱这个女人,甚至不惜以这种自杀式的方式来保护她”
“是吗?还真想见见这个男人”
“可是我一点都不希望你见他,对于我来说,你就是苏茵的劫,死劫,是,你是给她带来了快乐,让她幸福,可是大多数的时候她是痛苦的,不是吗?就像她的死,我看到医院的报告了,心肌梗塞,她的心脏一直都很好,哼,算了,多说无益”对于他,真的说不出的无力感“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会因为他曾经是商学院所有人的楷模而对他有所改观,相反的会更加厌恶。
“祝小姐,我请你来,其实是苏儿在身前想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包祁梵从柜子下抽出了一个盒子,这个盒子很复古,上面雕刻的图案很别致,她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盒子是她曾今送给苏茵的,那是在一次旅游的时候,一眼就觉得这个盒子就像是苏茵一样很仙很美。
盒子很沉重,应该放了很重的东西,祝士媛当时是这么想的。
“总裁,苏老先生来了”秘书推门而入,打断了他两的对话。
“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先走了”祝士媛明显的有些柔和下来。抱着个木盒子走了出去,迎面进来一个拄着拐杖,带着眼镜的老人,祝士媛有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便走了。
原来只有一封信,当打开那个木盒子的时候,祝士媛才意识到那重量只是盒子本身的重量,太过久远,竟然都忘了,祝士媛不由得有些自嘲起来。
“媛媛,好久不见,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见到了他,他是不是很帅,很有魅力?很遗憾,我没有办法亲自介绍你们认识”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认识他”祝士媛哭着看着信里的内容,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一辈子都没有你的消息,至少那样我也知道你是平安的。
“媛媛,我很开心,真的,我终于可以说出我的丈夫是谁了,虽然这个秘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当祝士媛看完的时候,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在那段外人眼中的禁忌之爱究竟给了苏茵多大的压力,以至于到最后竟然认为死亡是一种解脱。
祝士媛哭着打通了顾文献的电话“文献,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媛媛,发生什么事了,媛媛”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间紧张起来。
“我没事,文献,是苏茵,苏茵她死了”哭得像个孩子,那么无措。那个值得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去给她的女人,那个遇事处变不惊的女人,竟然会因为家族的压迫,畏惧自己深爱的人被舆论谴责,深深的被摧残,到死竟然连个名分都不能让世人知道。
☆、苏茵的葬礼
死亡不是在远处,而是在眼前,在当下。
当我们在谈话,在享受生活,在聆听,
在上班的时候,死亡就在当下。
死亡存在于生命中的每一分钟,
爱也是。——the book of life
肖邦的《葬礼进行曲》缓缓的大厅里响起。这场葬礼就像传统的葬礼一样,在三天后的今天,苏茵的骨灰终于要下葬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墓地走去。满是黑,满是白,满是鲜艳,满是黄。黑的是衣服;白的是纸花;鲜艳的是摆满了道路的花圈,以悼念亡魂;黄的是手中的菊花,愿灵魂安息。
去往墓地的路有些漫长,漫长的可以把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重新过一遍,刚见面时那句温柔的问候:“你好,我是苏茵”还在耳畔回响,睁开眼,望见的是一个冰冷的石板被打开,而她的骨灰就这样要永远长眠地下了。
这一刻,祝士媛哭了,室友们也跟着哭了。
可是当那块墓碑上的布被卸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哗然了,上面分明写着包祁梵之妻苏茵之墓。这是谁也没有想到了,就连那些最亲的人也不曾想过他会公然承认了。可是祝士媛知道,他终于为她正名了,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她是他的妻,一辈子。而今苏茵的爸爸的威胁已经对包祁梵和苏茵不起作用了,苏茵以死相逼的威胁也对包祁梵不起任何作用了,他也不用害怕苏茵会受到伤害了,他截然一身没什么好怕的。
苏茵,你看见了吗?那个墓碑上写的不是苏晨之女苏茵,是包祁梵之妻苏茵,你看到了吗?